“笙笙,我不知道你定義兩個人關係的標準是什麼,如果說單憑那本離婚證的話,那麼改變關係也太容易了,如果憑別的,那麼我想問……在利比亞那一夜算不算?”
空氣一時靜寂到緊澀。
要知道,餘笙不僅避諱兩年前的事情,在利比亞的事情也更像是被封鎖的記憶。
他在這種情況下提起,她更是生氣到難以自製。
向前走的腳步愈加飛快淩亂。
“笙笙……”
程黎頌也隨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張開有力的雙臂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裏。
笙笙……他從前沒有這麼叫過她,這種加注的感情的口吻更像是情人的間的呢喃,和任何人喚她的聲音都不一樣。
下巴抵著她的肩頭,
“從前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現在已經漸漸明白……至少你得給我一次去嚐試的機會。”
沒有高高在上,沒有自視甚高,他隻是輕聲的在她耳畔呢喃。
而她卻隻是指尖有些發抖,然後略帶嘲諷的笑出了聲。
“程黎頌,憑什麼?”
完整的喚出來一個名字,已經將她的情緒表達的淋漓盡致。
憑什麼……你不懂的事情就可以肆意踐踏,懂了便讓人無條件的迎合?
“我說了,利比亞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吧,沒有必要為在那種情況下不得已而有心理負擔,我也不需要你負責。”
…………
餘笙扯了幾下都沒有扯開他圈著她的胳膊,一來二去被磨得沒了脾氣,她吸了口氣,看了眼他胳膊上的紗布,扭頭想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沒想到他卻在這個時候湊到了她的耳際,
“可是我需要你負責啊……”
低沉的音調在風裏還有餘音,餘笙後知後覺的在心裏將這幾個字翻來覆去的念了幾遍,瞬時跟石化了一樣,沒想到他真的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笙笙,薑知漁根本就沒有懷孕,我沒有跟她……”
“跟我有什麼關係?”
餘笙截住他的話頭,在他怔忪之際一把推開了他,逃也似的走下了小山坡。
…………
程黎頌眯眼看著自己胳膊圈出的空空的半圓,若有若無的勾起一抹笑意。
有時候覺得上天其實挺眷顧他的。
給他悔悟的機會。
給他追悔的機會。
…………
本來餘笙是真的不願意跟程黎頌一起上山的,固執的等在山口想要等到其他的車輛。
“山頂上沒幾戶人,你等到天黑也不一定會有人下來。”
程黎頌坐在借來的三輪車上,一邊用報紙扇著風,一邊側頭跟她說話。
日頭最毒的時間段已經過去了,但是餘笙的頰邊仍有些犯熱,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妥協,反而是一步接一步的往山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