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心跳貼在一起。
咚咚,咚咚。
程黎頌的下巴放在餘笙的肩膀上。
“笙笙,你給我一次機會,信我一次,別怕我……”
他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從前他很少能夠對她的情緒感同身受,但是如今……她的每一分情緒他都想好好嗬護,放在心上。
“放開我吧。”
餘笙沒有過多的掙紮,隻是麵無表情的開口。
……攢動著一股冷意。
“我已經說過了,對薑知漁,從前的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隻憑她意圖要殺我,我絕不可能姑息!”
“我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要姑息她!”
程黎頌的眼圈也有些紅,氣的,委屈的。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
餘笙離開之後。
程黎頌在屋裏坐了很久,盯著餘笙遺落的帶著泥點的樂福鞋。
他知道重新走進她心裏的路是任重而道遠,但是現在他漸漸的意識到,不僅任重而道遠,並且是負起點。
而照目前的形勢來看,秦淮領跑了他許多啊。
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煩躁又頭疼。
…………
劇組的拍攝很快就進入了軌道。
因為秦淮這兩次的受傷,劇組一致決定讓他休息兩天。進度由副導演盯著,每天拍完以後都把拍就的場景片段拿給他看,不行的地方第二天再花費點時間重拍,目前為止好像也隻能這樣兒了。
吃午飯的時候,
劇組並沒有特意的準備餐飯。
因為他們借住的山民都很淳樸熱情,他們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會給他們準備一些午飯。
餘笙坐在大石塊上,用筷子夾起來一口米飯,
“小餘。”
劇組裏大多都叫她餘姐,副導演大概四十歲左右,叫她小餘。
叼著煙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
“導演?”
餘笙剛準備張開嘴,見他過來,一下子就把米飯放了回去。
“咱留在山上的時間也不多了,明天拍完百合在這個‘家’裏的故事,就該拍學校裏的了。”
學校的原址是在度假村裏。
副導演過來找她說的意思也無外乎去找她當個說客,她挑了幾下米飯,想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小餘呀,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了,可是度假村那邊堅持說不對外開放。秦導現在也正在養病,要不我就去找他商量了。”
副導演說話格外的藝術,沒提起一遍程黎頌,並且說要不然就去找秦淮商量了。
這是把她和程黎頌和秦淮的關係摸的透透的。
知道她不想麵對程黎頌,並且更深一層的,私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更加不想的是讓秦淮麵對程黎頌。
…………
“我考慮考慮吧。”
最終她輕歎了一聲。
“好,好。”
副導演喜滋滋的走開了。
餘笙沉默著放下了鋁質的飯盒,將雙腳抬到大石頭上環著自己的膝蓋。
隻是他們自從那天的爭執之後再也沒有打過照麵。
無形之中,比陌生人都不如。
要是讓她以一種需要的姿態站到他的麵前,她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拿出一隻煙,靜默地抽。
吐出一口乳白色的煙雲,如同心事一般氤氳飄散。
…………
程黎頌這幾天的臉色都有些陰沉。
鄒文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不知道怎麼就讓這個祖宗不順心了。那天他不是已經跟餘笙說過了,按道理餘小姐怎麼著也會去看看他的呀?
於情於理他們的關係不是應該緩和一些?
“鄒文!我不是說過這個地方要留著麼?這個設計圖怎麼勾掉了?”
程黎頌一臉不滿的將設計圖扔給他。
“我馬上去改。”
鄒文也不敢說些什麼,拿了設計圖趕緊去了一邊。
…………
過了一會兒,陳奇不知道從哪兒溜達過來。
“哎?老大最近怎麼看起來煞氣很重啊?”
“我叫鄒文。”
鄒文拿著2B鉛筆,刷刷的畫。
陳奇翻了個白眼。
“哦,那老大最近怎麼了?”
鄒文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唉……那天我查出來我們劇組的小文竟然和那個薑小姐有聯係,想要害餘小姐呢。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奇小聲的在他旁邊嘟嘟囔囔的。
“我也不知道。”
鄒文用橡皮擦了一下設計圖,然後又吹了吹表麵的浮沫。
“不過我看了打出來的短信記錄,這薑知漁也太狠毒了,我放在他床頭他應該也看到了啊,難道是不能接受她清純到惡毒的角色轉變?”
鄒文聽他碎碎念完,
擰著眉頭看他,
“什麼短信記錄?”
“薑知漁和小文想要謀害餘笙的短信記錄啊。”
“你放在哪兒了?”
“老大的床頭啊。”
“什麼時候?”
“大雨過後的第二天。”
陳奇被鄒文這一連串的問題搞的有些摸不清頭腦。
鄒文扶額……他大約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
“程總,有個姑娘執意要進來,我攔不住。”
看守度假村入口的山民老紀有些為難的隨著步履平和又堅毅的餘笙一起走過來。
程黎頌一眼就看到了青色的裙裾翻飛的餘笙,她的頭發又稍稍長了一點,時光看似不著痕跡,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留下來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