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冷霰一家人吃過早飯,便辭別了田員外,回了自己家。在回家的路上,趙清霜就將自己的訓練計劃告訴了兒子,趙冷霰聽了,非但沒有對未來的艱困訓練流露出任何怯意,反而一臉的興奮,他終於要為修真而努力了…….
三個月後,午後三點,趙家後院。
趙冷霰正在苦練紮馬,他看上去比三個月前黑了不少,也更高更強壯了,一點都不像年僅十歲的孩子,說他十二三歲還差不多。
趙冷霰頭上頂著一碗水,兩個肩膀頭上各壓一個十來斤重的沙袋,胳膊上、腰間、大腿處也都或多或少的綁著些負重,這麼一套東西壓在身上,就算是成年人也會覺得很吃力,更何況才十歲大的趙冷霰呢,雖然他緊咬牙關,拚命堅持,但雙腿和雙手仍然不自主的微微顫抖,仿佛已經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這會是夏末秋初,天氣還沒轉涼,尤其是午後的這段時間,陽光依然毒辣的很,趙冷霰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了,時不時還有幾滴汗水順著他的臉龐流至下巴,彙成一大顆汗珠後滴落到地上,將地麵的細沙土砸出一個淺淺的小坑。
他的父親趙清霜此刻正坐在一旁樹陰下的小凳上,對著一張小桌看書喝茶,趙清霜扭頭看看兒子,又瞅了眼桌上的沙漏,心中暗道:“已經堅持了整整一個時辰,霰兒的毅力還真是超乎我的預料。”
“霰兒,時間到了,休息一下吧。”趙清霜將手裏的書輕輕合上,朝著兒子喊道。
聽了父親的話,趙冷霰並沒有一下子放鬆下來,他將伸出的雙臂慢慢收回,深吸一口氣將雙手自然放下,接著他又將氣吐出,這才緩緩站直了身子。
收功完畢,趙冷霰先將頭頂的那碗水取下,然後開始將身上的負重一一解下放在一旁的木架上,負重都解下後,他又活動一下手腳脖子,感覺身體的僵硬酸痛變輕些,趙冷霰幾步走到樹陰下,將父親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坐下吧,感覺怎麼樣,剛才還能堅持麼?”趙清霜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小凳子,開口道。
趙冷霰將茶杯放回桌上,一屁股做到凳子上麵,微喘道:“還可以,我覺得還能再堅持一刻鍾的時間。”
趙冷霰能堅持如此長的時間,與他之前所做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他付出了別常人多數倍的汗水,理應有此成果,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裏人的身體素質本就比地球人強許多,若是換做一名地球上的孩子,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趙冷霰所受的那些高強度訓練。
“恩,不錯,最近真的進步了很多,連我都吃驚不少,按照這個進度,再堅持鍛煉兩三個月,你的體力與力量就不會比任何十六歲以下的孩子差了。”趙清霜欣慰的說道。
趙清霜覺得兒子在頭腦這方麵肯定不比十五六歲的孩子差,跟其他孩子相比,兒子最大的劣勢是他的力量和體力,畢竟身高的差距是無法改變的,一般情況下,十五六歲的孩子比十歲的孩子要高出一頭,力氣也大許多,這個巨大的差距根本不是多學幾套拳法劍術套路就能夠彌補的,所以趙清霜一直在想辦法縮小兒子跟其他孩子在體力與力量方麵的差距,以降低兒子在身高上的劣勢。
最近這三個月時間趙清霜沒有讓兒子繼續去學堂上學,而是讓兒子待在在家中,由他親自教導訓練,平時的訓練項目主要就是跑步、紮馬、近身搏鬥和使用短兵器,以此來鍛煉兒子的力量、體力和實戰能力。
趙冷霰所有的訓練安排,全由趙清霜一人負責,田贇婷僅僅是最開始看過一次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覺得丈夫對兒子的訓練太嚴苛了,但丈夫的心思想法她又怎會不明白,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她不能出言阻止,隻能爭取在兒子的飲食起居上做到最好。
趙清霜估計如果現在讓兒子單獨對戰一個同樣自幼習武,年紀十六歲的孩子,趙冷霰在經驗、速度、力量上最多算是平手,找不到任何優勢,唯一比對方強的大概就是他的戰鬥頭腦了。但如果換做是一群孩子的混戰,那麼兒子便連這點優勢也蕩然無存了,畢竟那個時候對手根本不會留時間給你思考戰術,兒子還會因為個頭矮年紀小第一個成為別人下手的目標,混戰在這種百裏挑一的考核中是最容易出現的。
父親想的這些趙冷霰也理解,他的文才武藝可以在穎涼鎮、穎水縣、甚至整個富州傲視同齡人,但這僅僅是因為他比別人多了一世的記憶而已,並不是他的天賦真就比其他孩子強了多少。
趙冷霰這次的對手可不是僅限於小小的富州一隅,他將要麵對的是那些來自大晟國四麵八方,不僅年齡比他大,天賦也不比他差的人,再說他能有些特殊,別人就不能有了麼?說不定考核時會遇上多少逆天的奇人怪才,所以趙冷霰沒覺得父親的訓練嚴格,甚至有時候對自己的要求比父親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