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醒來,林小依已足足兩天沒說話,她沉默的讓人害怕。所有的人都識趣的閉上嘴,除了正常的問話外沒人敢跟這對男女多說一個字。
梁封一步不拉的護在林小依身邊,並把她母親接來照顧她。夜深人靜的時候,梁封摟著懷裏的小人兒,隻覺得她弱小的仿佛要消失一樣。
他真恨,恨自己兩年前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她趕走,更恨自己為何不早點告訴她,其實很在乎她!
孩子沒了,婚禮照常進行,婚禮前兩日,梁封終是不放心去現場看了看,到家後沒看見林小依和她母親,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問保姆依依去哪裏了,保姆驚奇的看著麵色發白隱含怒氣的梁少,顫抖的指了指午後花園,“那裏。”
梁封一怔,卻麵無表情的走開。他以為林小依逃了!
看見林小依消瘦的背影,梁封終於鬆了氣。“依依,怎麼沒在屋裏。”他笑著走過來,其實心裏卻有點不高興。
依依母親說,小產也和做月子差不多,不能受風吹,為此隔兩天給她洗一次澡,平時用濕布給她擦身,若不是每天呆在空調屋裏,怕是人會餿掉。
可是,阿姨現在卻讓她坐在門口。
“她要出來透透氣。”依依母親對梁封勉強的笑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問:“小梁,我能和你談談嗎?”
梁封心像是被大鼓敲了一下,震動的他耳朵發麻,隱約中不好的感覺襲上心來。
他緩緩地點了頭,叫來保姆照顧林小依,而後隨林小依母親走進書房。
他恭敬地請林媽入座,自己則站在窗戶邊,既可以看見屋外的林小依又可以看見林媽。
“小梁,依依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
梁封心砰咚一跳,裝著平靜的樣子嗯了聲。
“對於你們的事我不想多說什麼,留下還是離開全憑依依做主,我隻想問,從今以後你能給依依真正的幸福嗎?”
梁封偏頭專注的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女人,她的臉上依稀可見林小依的影子,他知道林小依父親死得早,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
而今,女兒遭受了那麼多的罪,做母親的心該多疼啊!
他雙膝一軟,跪了下去,抬頭目光堅定的望著林媽,“媽,我不知道對依依來說什麼樣的幸福才算是真正的幸福,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發誓,隻要我活一天,就會愛她一天,給她所有的關心和嗬護,讓她快樂。”
林媽慈愛的微笑,“可是,如果她不愛你呢?你還強留嗎?”
是啊,她愛他嗎?梁封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放手也是愛,他要放手嗎?
林媽柔弱的聲音在梁封耳邊縈繞,“你的身份地位,本就是依依高攀了。現在的依依,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才好。”
林媽沒繼續說下去,隻是期待的望著梁封。梁封皺了皺眉,忽然就領悟到林媽話裏的意思。
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
他的堅持不懈,他的在乎,他溫柔的吻,深情的擁抱都不是。
第二天,紀墨白抱著小公主走進婚場,大廳裏坐滿了親朋好友,個個喜笑顏開一派喜慶的場麵。
周以誠QJ林小依的事和*隻有這幾個兄弟知道,而周以誠和他知道這件事的朋友早被他們封了口。
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誰能保證這件事絕不會被世人提起呢?
紀墨白把小公主交給夏薇,偏頭問安子衍,“老三什麼時候到?”
“快了。”十分鍾前才通過電話,一對新人已經到了半路。
時間滴滴答答的轉動,早過了時間新人還未露麵,更奇怪的是新人兩邊的家長也沒到。就在眾人不安的時候,門外飛奔進來兩道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後,一個奔到台上一個奔到紀墨白身邊附耳低語。
隻見紀墨白臉色一變,冷冷的掃了華程一眼,嚇得華程誇張的抖了抖。
台上的是葉修傑,一身黑色西裝穿的英俊瀟灑,此時卻因奔跑而大汗淋漓。他目光掃了一遍大廳,而後湊在話筒前大聲的說道:“請服務生給各位嘉賓斟上酒。”
咦?斟酒?新人還沒到斟個毛酒。
葉修傑也拿了一杯酒高高舉起,“首先感謝各位親朋好友來參加梁封先生林小依小姐的婚禮。隻是,我很抱歉的告訴各位,新郎官和新娘子臨時有事無法趕到婚禮現場,受新郎官所托,我代表他們敬各位一杯。”
葉修傑把酒杯遞到嘴邊一口飲盡。
底下眾人嘩然。有人喝酒湊熱鬧,有人茫然不知所措,有人兩眼噴火,比如紀墨白!
好你個老三,竟然敢逃婚!竟然不向他請示彙報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