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滿是灰塵的吉普車停在小旅館的外麵,趙無極一個人坐了上去,象征性的帶了個包裹。
安妮他們靜靜的站在旅館前麵,看著趙無極坐在駕駛座上,即將啟程。
天際盡頭是一片昏暗的沙塵,令人看上去有一種未知的感覺。
突然,安妮走向了那輛吉普車,看向了在車中的趙無極。
“安妮,我會帶回來好消息的。”趙無極手中握著方向盤,對安妮說道,“還有,我這一次去,時間未定,但是你要牢記一點,不要因為我長時間的未回來,你就自己行動,你要答應我,安心在這裏等待。”
安妮點點頭,千言萬語隻是化作一個百轉千回的眼神。
旅館老板走過來,手中拿著好幾桶油,以防吉普車的油不夠,趙無極伸手將門打開,將那幾桶油放了進去,隨後關上車門,留下一句,“我走了。”之後,便發動了汽車,開往無邊的沙漠之中。
安妮他們默默站著,目送著駕駛著車的趙無極愈行愈遠,沒有作聲。
“好了,安妮,我們回去吧!相信趙無極,他一定會沒事的。”海格爾推了一把埋著頭的萊科,對安妮說道。
安妮怔了一怔,抬起頭來,咬咬嘴唇,雙眼有些出神。
”還愣著幹什麼?!“海格爾不耐煩的衝著萊科吼道,將剛剛一時間有些不在狀態的萊科驚醒,趕忙向著旅館之中走去。兩人進了旅館之後,安妮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向遠方,久久不動。
而活死人竟然也安靜的站在她身邊。
許久之後,安妮回過了神,抬頭看見站在她身旁的活死人,善意的笑了笑,便走進了旅館之中。
幾秒鍾後,長久凝視著沙漠的活死人也踏著緩慢的腳步,一步一步,走進了旅館之中。
此時,天空一片昏黃趨近昏暗,在這沙漠邊緣,這個小小的旅館竟然發出雖然不是很亮,但卻極為明顯的亮光。
沙漠蒼茫,寂寥無人。
趙無極駕駛著這輛吉普車,一路向前。
從後視鏡中看到身後的那個小鎮越來越遠,很快就隻剩下了一個小點,而前方,似乎永無邊際。
這裏,對常人來說意味著噩夢,意味著永遠走不出的地獄,因為身處沙漠之中,不辨天日,不分東南西北,沒有水源,溫度極高,這一個個困難就像天塹一般,讓人對之望而卻步。
但是對趙無極來說,這卻是一種享受。
耳邊是風沙的呼吼,天地一片昏黃灰暗,耳邊的沙子刷刷的與不斷轉動的車輪摩擦著,飛濺起來,最重要的是,身處在這沙漠中,會帶給趙無極一種天地間隻剩下他的感覺。
無盡的滄渺,無盡的荒涼,無盡的粗獷。
天地之間,隻剩下趙無極。
趙無極隨後將車上的老舊播放器打開,塞進了CD盤,那CD不知道有多麼久了,久到CD盤上看不出任何標誌,就連是誰的歌曲都不知道。
CD盤一塞進播放器中,短暫的嘶啞聲過後,一狠粗獷久遠的男聲頓時在車廂中響起。
這粗獷迎合了這周遭的黃沙,無盡的遠方,寂寥的天地。
聽著聽著,這說不上來有多麼悅耳的聲音卻仿佛回蕩在這天地間的黃沙荒漠中,到最後,天地間似乎隻剩下這一種歌聲。
趙無極一路開車吉普車,行駛在高低不平的沙漠中,駛過長著禿草的岩石塊,駛過遍地的黃沙,他將車窗打開,讓夾雜著黃沙的狂風狠狠灌進車內。
呼呼!
吉普車後留下的兩行深深的車轍印隻是度那段的幾個瞬間就被那呼嘯天地間的黃沙掩蓋,再也看不出絲毫痕跡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吉普車的車廂中都沒了汽油。
趙無極下車將汽油加滿,再次啟程。
風暴漸漸的開始散去,遠處的天際昏暗之色漸漸變淡,無盡的沙漠在此刻揚起了一種金黃的色澤。
熱氣蒸騰上來,這輛車雖然是特製的,但是輪胎很明顯堅持不了多久了,趙無極已經能夠聞到鼻尖縈繞的橡膠味道了。
“還有多遠?”趙無極喃喃自語道。
安妮已經將想想告訴了他,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很快就到了。
就在趙無極暗自琢磨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那種強勁的發動機聲顯然要將趙無極現在用的這輛吉普車甩開幾條街外。
“嗯,看來是近了。”趙無極揚了揚眉頭,眼中露出一抹亮光。
在前麵一個沙丘之下,數量外形炫酷的車輛在沙地上呼嘯而過,衝向不遠處的一個占地麵積極大的營地。
當趙無極這輛老舊的吉普車費勁的爬上這個沙丘的時候,那幾輛車正好從沙丘之下穿行而過,帶著兩道很寬的車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