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鑰匙,轉動門鎖,怎麼?隻一下就打開了?他在家?拉開門,
兩雙鞋,一黑一紅,平跟高跟,東倒西歪。
頭發根豎起來!
一步一步,移過去,移到臥室門邊,看到了,在她向春早的床上,摟在一起呼呼大睡的赤身裸體的是她的丈夫和那個妖冶的女人。
忽地奔到廚房,接了滿滿的一盆水,晃著撒著,端進臥室,對著床上的兩個人,“嘩”地潑了上去,向春早聲嘶力竭的狂喊著:“滾滾滾!都給我滾!快滾啊!”
“啊!”
“誰?怎麼了?”
驚叫聲中,睡夢中的兩個人坐了起來。
“你、你、你回來了?”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劉誌強下意識護住了王豔豔,“我回來拿、拿東西,喝多了,就睡著了。”
劉誌強的這一舉動毫無疑問,等於在向春早本已傷痕累累的心上,結結實實又紮了一把刀。
結婚以來,任勞任怨的伺候你,委曲求全的容忍你,你卻待我如草菅,不知冷不知熱,不想疼不願愛,這個時候竟敢在我麵前護著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舉起水盆狠命地砸向床上瑟瑟發抖的兩個人,向春早看到水盆落在了劉誌強的胳膊上,然後,掉在了地板上,濺著水花。
蜷縮在濕冷的被窩裏,打著冷顫,王豔豔躲在劉誌強身後,不敢看向春早的眼睛,也許是理虧,也許是被震懾,完全沒有了KTV那晚囂張跋扈的氣焰。
“劉誌強,你還是個人嗎?這麼欺負我,你還是人嗎?簡直就是混蛋!”狠狠的一拳,彙聚了全部的怨恨和憤怒,向春早握緊拳頭,揮向了眼前這個衣不遮體的狼狽不堪的男人的臉,“去你的!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都給我滾,快滾啊!這是我的家!我的床!我的床!我的床!”
嚇壞了!劉誌強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向春早,這還是與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個不鹹不淡,白開水一樣的妻子嗎?
正愣著,突然看見向春早的噴著火焰的目光轉向了王豔豔,仿佛是魔鬼附了體,即可就能生吞活剝了她。
“嗷”的一聲,劉誌強光溜溜的竄下床,拽著向春早,而王豔豔似乎也反應過來,跳下床,胡亂地套上衣服,披頭散發,跌跌撞撞,兩個人衝出門去。
“咣”的一聲悶響,家裏隻剩下向春早一個人。
什麼味道?家裏這是什麼味道?酒氣,香水味,天殺的劉誌強,你竟然把那個女人帶到我的床上來,這樣傷害我,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文胸,那樣的顏色,俗不可耐,是王豔豔的,怎麼還留在我的家裏?站在床邊呼呼喘著氣的向春早,突然發現地板上的,來不及穿上的王豔豔的內衣。
剪子,翻出剪子,走過去,拿起來,一下又一下,轉眼間,已是片片縷縷,不成了樣子。
坐在地板上,看著這堆垃圾一樣的文胸,胃口裏翻江倒海,湧了上來,捂著嘴,衝進衛生間,一直吐到幹嘔。站起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向春早淚流滿麵。
這就是老天給我的回報嗎?這是我該得嗎?不公平!太不公平!這是在辱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