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這才六點多一點兒,誰來敲門?正在準備早餐的韓秋實心裏吃驚,緊走幾步打開門,著實嚇了一跳:"你怎麼?"
"我哥哥去世了,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寶貝。"把門鑰匙塞給一臉驚愕的韓秋實,向春早轉身跑下了樓。
我得趕回去!
開著車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向春早內心裏焦急萬分。
也許是得知噩耗太突然,心裏無法接受,就在回家的路上,向春早接到電話,遠道而來的二姨病倒了。
想到年邁的老人濁淚橫流,對著早逝的外甥遺像哭了一場又一場,向春早恨不能長出翅膀,立即飛到老人身邊去。
天殺的牛玲玲!這新仇舊怨讓我怎能不往心裏去?等哥哥入土為安,我再跟你新帳舊賬一起算。
腦子裏一遍遍虐殺著牛玲玲,停了車,向春草急急忙忙奔向病房,開了門,表妹紅著眼睛望了過來。
"小娟,怎麼樣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向春早一把抓住了花白著頭發的老人的手,淚落了下來,"二姨,還好嗎?要不要緊?嚇死我了!"
"還好,還好。"梅夏的聲音有氣無力。
"大姐,不要緊了,醫生說我媽就是急火攻心,血壓高了些,休息休息就好了。"鄭娟擦了眼淚,摸了摸向春早的肩膀,"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大姨姨夫去世沒幾年,大哥就沒有了,現在剩你一個人,也太糟心了。"
"我沒事,放心吧。"努力忍住眼淚,向春早轉向還在流淚的老人,"二姨,一會兒別去參加葬禮了,小娟,你也別去了,就在醫院裏照看著吧。"
吸了吸鼻子,鄭娟點了點頭。
"不行!我得去送我大外甥最後一程,我可躺不住!"說著話,梅夏就要坐將起來。
連忙摁住了老人,向春早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趴在老人身上抽泣起來。
春風這娶得哪裏是媳婦,分明就是催命鬼!要不是她一次次地鬧騰,大姐家也不至於隻剩下春早一個人。唉,可憐的春早啊!
摸著外甥女的頭,梅夏滿心的哀傷。
“媽,你就別去了。大姐心裏已經夠難受了,我們就別跟著添亂了,老實在醫院裏呆著,聽話。”安撫過激動的老媽媽,鄭娟扶起了還在哭泣的向春早,"大姐,別哭了,你可得保重。今天出殯,事情很多,去忙吧。這裏有我,你就不用分心了。"
是啊,還有一堆事等著自己,不能誤了哥哥安葬的大事,擦了眼淚,向春早站起身,告別了病中的老人和擔心掛念自己的表妹,離開了醫院。
天空飄起了絲絲細雨??
入土為安,向春風長眠在父母身邊。
三張微笑著的照片靜靜地永隔了向春早和他們的世界。跪在墓前,望著再也不能開口說話的至親至愛,心痛如絞,欲罷不能,向春早恨不得即刻隨了他們去!
"媽媽,我們走吧。"不能這樣下去,盡管雨停了,可媽媽守了一夜的靈,身體要受不了的,跪在身旁的劉淼心裏焦急,不停地勸著媽媽。
"是啊,姑姑,你太累了,我們回家吧。"哭啞了嗓子的向磊也在勸說著。
"回家?家裏沒有人了。"兩行清淚滑過臉頰,向春早捂著胸口,突然,一扭頭看到了呆立在一邊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