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懶腰,向春早慢慢地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摘下眼鏡,捏著鼻子,好累啊。
這個時候他們喝得正熱鬧吧?
秋實站在窗前接電話的時候,瞥了孩子們幾眼,也捎帶著我,為什麼?電話內容和我們三個相關?電話是黃娜打來的嗎?不然他奇怪的目光是怎麼回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看了看已經沉浸在夢鄉裏的兩個孩子,向春早站起身撩起窗簾一角,遠處亮著燈光,那是他們正喝酒聊天的地方。
抬頭望著天空,秋風習習,天空顯得格外清透高遠,又是一輪彎彎的月牙,閃爍著繁星點點。
放下了窗簾,平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渾身疲憊。
一件事一件事接踵而至,應接不暇,有一種快速行進在跑步機上,不跟著節奏,就會栽跟頭的感覺,唉,真是多事之秋。
昨天,女兒來過電話,數落著她爸爸的種種不是,還放出狠話,寒假回來一定要把王豔豔從她爸爸的家裏攆出去,攆不出去的話,她就不姓劉,因為王豔豔已經是鳩占鵲巢了。
聽女兒說,王豔豔催婚催得越來越緊,她爸爸多日不敢回家。
這下反倒便宜了王豔豔,連她的父母都接了來,放出口風,說自己懷孕了,父母是來照顧她的,堂而皇之地占了房子,做起了劉家媳婦,想先入為主,在親戚朋友麵前造成聲勢,逼著她爸爸就範。
雖然看出了王豔豔的企圖,可是應了那句“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在她麵前,他劉誌強就是軟蛋一個,怎麼捏怎麼是,麵對目前尷尬的局麵,他隻能是躲一天算一天,無計可施。
唉,這是何苦?向春早歎了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愛怎麼就怎麼去,與我何幹?側轉身,心裏亂七八糟的她又想起了藍妮和王曼麗。
藍妮結婚了,真好,經曆了諸多辛苦,換得圓滿,也不枉他們真愛一場。曼麗應該是順利解決了水蛇精的事,不然,也不會這樣開開心心的坐在王進的身邊。
想想我們三個人還真是有意思,相生相克,缺一不可,那些記憶每每想起來,都是意猶未盡,閉上眼睛,嘴角含笑,向春早想起了自己買車之前的事。
那是幾年前的一個中午,曼麗時而躁動不安,時而悶悶不樂。
怎麼回事?
拿著香皂盒,向春早走向衛生間。
以前從她嘴裏偶爾還能聽到"我家老王"如何如何,最近一年,像是不存在這個人一樣,再也聽不到有關他的片言隻語,難道是共同生活久了,感情平淡到連名字都懶得提了嗎?
洗了手,返回來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一隻手反過來,扣在桌麵上打著節拍的王曼麗,向春早滿腹狐疑。
"曼麗姐,這麼敲,手指關節要長繭子了,不可惜嗎?"小說後麵露出藍妮沒有表情的臉。
停了手,沒有說話,隻挪了下屁股,王曼麗繼續趴在桌子上。
忍著笑,向春早嗔了藍妮一眼:"你不困?"
"昨晚睡多了,不困。"藍妮的目光又聚焦在小說上。
"還有半個小時,我先眯一會兒。"說著話,向春早也趴在了桌子上。
"唉"的一聲,王曼麗突然坐直了身子,靜止了一分鍾,沒好氣地劃拉著鼠標。
聲音傳進耳鼓,頓覺刺耳,皺了皺眉,向春早心中煩躁,不聲不響還是趴著。
耳邊又傳來音樂聲,雖然聲音不大,可在想午睡的時候聽到,心裏不免煩躁,向春早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轉而又傳來"嘰裏哇啦"韓劇的聲音,男人怒吼著,女人嘶叫著,孩子哭喊著。
這裏是辦公室,由著性子這樣打擾別人休息,是不是太沒有公德?春早姐好體性不跟你計較,你還沒完了?拿我當空氣呢?這麼吵,還怎麼平心靜心地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