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這裏!"韓秋實剛拉開門,坐在遠處的王曼麗就喊了起來。
點點頭,走向餐台,看著冒著熱氣香氣的飯菜,皺著眉,著實沒有胃口的韓秋實裝模作樣的盛著,他不想讓同事們看出他的情緒很差,更不想讓向春早感知他的心情很糟。
張利遠,同校同屆不同班。
甲乙丙丁,淌水爬山過橋,各走各路,原本不應該有什麼太多的交集,偏偏兩個人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各自班裏的佼佼者,避都避不開。
從班級到學校,一次次學習成績排行、一次次活動能力考察,老師家長們的樂此不疲,使得兩個孩子不經意的較量,兒童少年直至七尺男兒,伯仲之間,難分高下。
不知不覺,在兩個人心裏紮下了深深的烙印。
尤其是張利遠,韓秋實這個名字,在不短的時間內,成為他生活的原動力,給予他無窮的能量,無數次昂揚著他的鬥誌。直到考上大學,離開熟悉的環境,他才甩了這個包袱,充分享受屬於他自己的陽光。
有道是年少無顧忌,張利遠並不掩飾,所有的這些,韓秋實也就完全知曉。多少無奈多少唏噓!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尤在耳畔,拐過了街角,竟然再次迎頭相碰。
為什麼要在這裏重逢?是福是禍?端著餐盤,暗自思量,韓秋實坐在了向春早旁邊。
"怎麼樣?"王曼麗挑了挑眉毛。
"什麼怎麼樣?"韓秋實拿起筷子,抬了抬眼。
明知故問,瞥了向春早一眼,王曼麗癟了一下嘴:"熱臉貼個冷屁股,我真是不知好歹。"
"噗哧",藍妮差點兒噴了飯。
"死妮子,有什麼好笑的?"王曼麗壓根兒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呀,又是臉又是屁股的,看看,你看看。"衝著向春早和韓秋實努了努嘴,藍妮笑出聲來。
扭頭一看,咦,向春早正嗔著她,而韓秋實則望向遠處,努力忍著笑。
哎喲,我的嘴,我的嘴,怪不得我家老王總是笑話我臭詞亂用,還愛顯擺。這不,糗大發了,回過味兒來的王曼麗頓覺難為情,嘻嘻一笑,倚了倚向春早。
麵帶笑容卻吃得這麼沒情緒,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裏別扭?新來的科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究竟與你有什麼過往?掃了一眼韓秋實餐盤裏的飯菜,微笑著推開王曼麗,向春早暗暗擔心起來。
剛想開口說話,卻見吳剛急急忙忙奔了進來。
"剛子,怎麼才來?飯菜都涼了。"王曼麗大著嗓門兒,惹得就餐的人齊齊看向她。
"曼麗姐,吃飽了力氣足是不是?"藍妮直起身子,望著急三火四正在盛菜的吳剛,"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可憐的剛子。
"死妮子,還真是一句話就點題上了。"看著吳剛走了過來,王曼麗挪了挪自己的餐盤,“看看我們剛子同誌,好家夥,這臉紅的跟關公似的。”
一屁股坐下來,擼了擼衣袖,悶頭吃飯,吳剛並不顧及幾個人探尋的目光。
"餓死鬼托生的?"圓著眼睛瞪到盤子見了底,王曼麗終於忍不住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