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眨了眨眼睛,藍妮站起身,真的下雪了!盡管隻是零零落落的,卻也輕盈飄逸。
難道是心靈感應嗎?歪了腦袋,藍妮轉回頭:“春早姐,雪送祥瑞是嗎?”
雪送祥瑞?這不是自己小說裏的話嗎?剛才低著頭不吱聲,是在看這一章嗎?向春早眉毛一挑:“是啊,怎麼想起這個?”
“下雪了唄。”點了點頭,藍妮又轉向窗外。
“你們兩個不是沒事嗎?替我打個掩護,我去我媽家一趟。”瞥了一眼安靜待在窗前的藍妮,王曼麗衝著向春早嘻嘻笑著,“這幾天,老周是泥菩薩過江,管不了我們了。”
“大過年的,說些吉利話不好嗎?小心隔牆有耳。”嗔著王曼麗,向春早突然想起劉大姐的話,心裏暗忖,今天一定要警醒些。
“你倆不說,沒有那麼長的耳朵。”還是嬉笑著,王曼麗背起包,溜出門去。
望著輕舞飛揚的雪花越來越密,向春早和藍妮說了一會兒話,不覺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因為是過年後的第一個工作日,能開小差的都沒了影。平時熙熙攘攘的食堂裏,此時卻人丁冷落,空曠得讓來此就餐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另類。
"胃口不好嗎?吃得這麼少?"看著藍妮慢吞吞吃飯的樣子,向春早皺著眉頭。
"嗯。"藍妮放下筷子,"過幾天,我爸的公司就要重新整合了。"
"這是好事啊,你愁什麼?"年前就聽她提起過一兩句,對這個話題,向春早並不好奇。
"看我爸帶病操勞,雖不是事必躬親,也算是事無巨細,擔心他身體受不了。"藍妮嘟了嘟嘴,輕歎了一口氣,“我現在這個樣子又幫不上他的忙。”
“這次的變動很大?”之前記得,藍妮父親的公司頻臨倒閉,如今大手筆運作,還能東山再起嗎?向春早不敢實話實說。
“很大。”藍妮低下頭,“裁了一批人,噢,主要是依仗王嬌的那些人,同時,又補充了幾個得力的人。”
切除癰疽一定很痛,被打了飯碗的那些人能乖乖就範?向春早不由得心疼藍妮,作為女兒,不能為重病纏身的老父親效犬馬之勞,心裏怎能不歉疚?
“對了,春早姐,你知道誰去幫我爸了嗎?”抬起頭來,藍妮的眼裏多了一絲欣慰。
“誰?我認識?”向春早推了推眼鏡。
“認識,洪葉的丈夫劉勇。”藍妮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芹菜塞進嘴裏。
劉勇?劉勇?除了婚禮,在哪裏還見過一次?向春早蹙著眉頭,對了,秋實一家三口突然失去聯係的時候,自己曾經夜遊,不是他開的出租車嗎?
當時自己就奇怪,他不是房地產公司的副總嗎?怎麼開上出租車了呢?那時心情很糟糕,過後就忘記問藍妮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了?”看著沉默不語的向春早,藍妮繼續道,“你記得這個人吧?”
“記得,我還坐過一次他的出租車。”向春早頓了頓,“他的工作能力不是很強嗎?怎麼開出租了?”
“別提了。”藍妮再次放下筷子,“下崗了。”
"下崗了?他不是獨擋一麵嗎?"向春早看了看已經開始收拾衛生的工作人員,“吃完了,我倆邊走邊說吧。”
"誰讓他得罪了不該招惹的人,隻能自己卷鋪蓋走人唄。"站起身,藍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