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白晟奇怪的目光飄過來,摁了一下王曼麗的肩頭,握著手機,推門出去,走過二十多米的距離,忐忑不安的向春早,有些怯怯的敲了敲門。
"哎呀,春早姐,快進來坐。"仿佛等在門口,五秘鍾不到,穿著黑色短馬甲的王家山,笑嘻嘻的迎了出來。
春早姐?這麼客氣?你不是一直對我直呼其名的嗎?微微低垂著眉眼,微微一笑,向春早輕輕的坐在了沙發邊上,並攏的雙腿稍稍斜在一邊。
"我剛沏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多包涵。"雙手端著小小的茶盞,放在向春早麵前,挽了挽遮了半隻手的鬆散衣袖,王家山坐了下來,"請慢用。"
"不用客氣,找我來什麼事?"抬眼看著麵色晦暗的王家山,眼睛裏折射出的都是小心翼翼的感覺,向春早突然心一軟,"我能幫你什麼?"
我能幫你什麼?幫?不是責難?真的假的?是我聽錯了嗎?這樣的開場白完全出乎意料,想了諸多場景的王家山懵了。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輕輕放回茶台上,向春早內心裏著急,麵子上淡然,不言不語,安靜的等著謎底旳揭開。
好優雅的女人!模樣一般卻別具韻味,雖略顯緊張,舉手投足間也不失落落大方。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怪不得韓秋實會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現在想來,必是有它的道理。
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收回心神的王家山為向春早續過茶,放下紫砂茶壺,搓了搓手,攏了攏發,剛架上二郎腿,晃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這麼難開口?又輕輕抿了口,放下茶盞,向春早依舊安靜等待。
"春早姐,我昨天在電話裏跟你說過,我和秋實之間溝通得很好,已經達成諒解,事情本可以在小範圍內順利解決。"猶豫再三,王家山話到此處,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才合適。
"你的意思是不想擴大影響?"話一出口,向春早就在心裏掐了自己一下。
"對對對,是這個意思。"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感激的目光看著向春早,王家山幹笑了兩聲,"不過,還有一件事,希望春早姐幫我通融下。"
"我?"眉頭一蹙,沒來由,向春早的腦子裏蹦出"李明亮"三個字。
"是啊,局裏的耿處說,這件事之所以要拿到全體員工會議上處理,是因為李局說,我做為基層領導,控製事態不利,在社會上造成惡劣影響,嚴重抹黑局機關以及本單位形象。同時給涉及此事的兩位同誌,帶來人身攻擊和肆意詆毀,實在是失職,一定要嚴肅處理,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終於爆豆般說出口來,王家山的神經頓時鬆了許多,接著又吐出一些向春早不曾想到的實情。
噢,原來是這樣!聽故事般聽完王家山的講述,向春早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可不是嗎?前家屬兩次到單位哭訴,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畢竟感情上的恩怨糾葛,不是一個巴掌就能拍響的,雙方都有責任。孰是孰非,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哭鬧什麼的,盡管過分些,也還能夠理解,充其量算是個內部糾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