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告別白長生和李然,走進旋轉門,周吉回頭道:"白晟剛來,一是不熟悉,二是他太小,你倆說話做事注意點兒,現在是非常時期,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什麼意思?聽話聽音,是提醒我們不要輕視白晟?緊走兩步,王曼麗貼近周吉,嘻嘻一笑:"小白什麼來頭?透點兒信唄?我和春早姐也好心中有數不是?"
"還用問我?你還能有不知道的事?"白了王曼麗一眼,周吉背手上樓,"反正現在已是世道不古,宰相不多了,我們還是小心行得萬年船吧。"
為什麼這麼說?雖說兩個人同樣心思縝密,老白沉穩低調,隱忍周全,而老周則是急躁易怒,棱角分明。
這樣秉性的一個人,突然變得謹慎,是跟這次的科室調整有關嗎?那麼,是誰動了他的蛋糕?
不言不語,聽著兩個人話中有話的聊著,跟在他們身後,琢磨著周吉的話,向春早越發覺得他是有的放矢,借題抒懷。
"春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有事交待。"到了二樓,周吉停了腳步,"現在就來,我一會兒要外出。"
會是白晟的事嗎?用得著單獨跟我說嗎?瞥了一眼王曼麗,向春早"哦"了一聲,移了腳步。
單調?避著我?老家夥葫蘆裏又要賣什麼藥?該不會是偷偷露點小鮮肉的內幕吧?
哼,管他做什麼,過後還不得讓我給套弄出來?揚了揚眉毛,王曼麗一扭身,繼續上樓。
"坐。"進了屋,周吉衝著沙發點了點頭,自己則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許是這段時間,讓車禍的事打亂了節奏,這屋子裏顯得有些亂,用不用幫他收拾下?四下一打量,向春早精神溜了號。
"春早,過來坐。"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周吉看著向春早,"找你來,是想問問你的打算。"
"打算?什麼打算?"眨著眼睛,向春早聽不明白周吉話中所指。
"坐,別站著。"看著一臉茫然的向春早,周吉笑了,"看我這沒頭沒腦的,把你問糊塗了吧?"
坐下身來,向春早點了點頭。
"舉報信,我是說舉報信的事。"喝了一口水,周吉起身開門,左右望了望,關了嚴實,又折回椅子上。
舉報信?他怎麼知道的?王家山說是內部資料,除了局裏幾個相關人員知道,盡量不擴大範圍的嗎?心中吃驚,向春早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覺得奇怪了吧?我怎麼會知道內幕,是不是?"捋了捋頭發,周吉晃了晃二郎腿,"話已至此,我就不瞞你什麼了。"
看樣子,又是所謂的秘密。為什麼?總是我為別人守秘密?難道僅僅是因為我不喜八卦,樂於清靜嗎?可是,我的心不是漂流瓶。
裝多了別人的秘密,我會累的,我會紮進泥土裏,無法自由行走的。看著麵露得意之色的周吉,向春早想趕緊逃離。
"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調科了嗎?"不理會向春早的為難神情,周吉想吐一吐心中的怨氣。
科室調整是很突然,單位裏一直都是暗中議論,不會是張利遠做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