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仇舊恨一起報(1 / 2)

麥父這老頭生前還是挺有趣的,一輩子看雜書多,生個兒子起名叫加德(god,神的意思),給孫子起名叫羅迪(lord,主的意思)。

女兒生的外孫女竟然給他起個名字叫劉沙河,硬是跟《西遊記》沙僧的出身地扯上關係,結果被極度不滿的女兒麥姐去派出所上戶口時,偷偷改成劉莎荷,老頭子也跟著叫了十餘年,還是懵然不知。

現在羅迪跟母親隨親生父親走了幾年,不知是否改了別的什麼名字,反正老麥見了他,還是照樣叫他的舊名,畢竟小時候都這麼叫慣的。

老麥慈和地望著多年不見的便宜兒子,帶著溫情問道:“羅迪,現在跟你媽媽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羅迪低著眼睛,心不在焉地回答:“哦,還好吧,挺好的,我……”

老麥忽然覺得現在自己不該問這個,便換話題問道:“那你,現在這麼晚了不回家,一個人呆在這裏自己學抽煙幹嗎?”

“爸爸,”忽見羅迪的話音變成哭腔,有點語無倫次道,“我的,我的摩托車被人偷了!在一家卡拉ok廳外麵被偷的,那裏沒人保管車,保安說經常有人被偷車,我出來怎麼也找不著……”

其實,他是專程輾轉來到這裏等老麥的,老麥從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養大,從感情上說,他始終忘不了這個從自己學會說話就一直叫著的爸爸,一有解決不了的囧事,便想起自小就很寵愛自己的、親切寬厚的老麥。

“啊?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麥一聽到他是被偷摩托車才來找的自己,便想起自己曾被偷過的珠峰踏板摩托車。

自己當時有心去親自處理被偷車的後事,一直沒有時間記起來,此時聽說便宜兒子也被偷摩托車,心頭不禁一股無名火起,表麵上卻還是沉著語氣地詢問他。

羅迪舔舔發幹的嘴唇,從頭敘說起來:

“今天是我生日,中午我和學校幾個死黨同學跟老師請了假,去ok廳開了個廂吃飯唱歌,我……我偷偷騎了後麵老爸家裏的雅馬哈太子車去的,等我們從卡拉ok廳玩完出來,才發現停在外麵的摩托車找不見了,問門口的保安,也都說不見有誰開走我的車。

“那幾個同學陪著我找了半天,後來看天色太晚,就讓他們先回家,我想起媽媽說過,爸爸原來住在這個小區,後來到了市中區當官,不知道還住這裏不住,就一路找過來,問守門大爺知道你房子還在裏麵,就是還沒有見人回來,我就在大門外等著。”

今天是便宜兒子生日,老麥早已不記得,現在想起從前每年的這一天,他和前妻總是帶他去最愛吃的肯德基炸雞店,去買最喜歡的玩具、漫畫書做生日禮物,迄今一晃數年,此情此景,如同隔世,回想起來不勝唏噓。

老麥打斷自己的憶舊思緒,想想他搬家和出租房子誰都沒告訴過,今天羅迪也真幸運,自己剛好過來收房租,不然他隻有白跑這一趟。

他繼續問道:“那個卡拉ok廳沒有保管摩托車的嗎?”

羅迪答道:“裏麵有露天停車場,地方不大,隻給汽車停進去,摩托車都是隨便停外麵人行道,保安不給收費佬來收錢,所以也沒有人保管車,聽那值班保安說,那裏經常被偷摩托車,他們人手少也顧不到。”

老麥皺眉思索一會,叫羅迪坐上小五菱車副駕座位,帶路去那家卡拉ok廳門外看看。

丟車地點離得倒不是很遠,過去幾公裏路程便到,就是地方有些偏僻,但相距羅迪讀書的中學很近。

據羅迪所說,那家卡拉ok廳包廂裏音響調校得很好,視頻都是背投式的大屏幕彩電,價錢也很公道,白天晚上去練嗓的人客總是絡繹不絕的。

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後,老麥看這裏還是市中區地盤,便隨意把車子停在馬路邊,和羅迪下車往那家卡拉ok廳走去。

就在這時,那邊歌廳大門處正走出來一個黑瘦的青年人,穿著便服,推著一輛舊單車,看樣子準備騎上離開。

“爸爸,”羅迪忽然驚叫道,“就是那個保安,從中午到下午都是他上班,被偷車的事,我都是去問他的,別的什麼都說,就是我車子被偷的事一問三不知。”

老麥聞言,便加快步子走過去,攔在那個黑瘦青年麵前,開口笑道:“兄弟,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看那那個黑瘦青年的模樣,明顯不像是退伍軍人那種出身,眼神有點陰鷙,脫下保安服裝就像在社會上混的。

他抬眼看看跟前這位中等個頭健壯的中年人,再看看跟在後麵麵目很熟悉的羅迪,一時間仿佛明白什麼。

隻見他很鎮定地操著外地口音說話:“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我下班了,還要趕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