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眼瞧著王管家輕應一聲後快速地走了出去,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鐵了心要懲罰自己,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澄清的眸子驚慌失措地看著靳尚書,“爹爹,女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還望爹爹告知。”
“逆女,你做了這樣的錯事,竟還有臉來問別人。”憤恨中,靳尚書一巴掌甩到靳月的小臉上,靳月下意識閃了一下,隨之想到了什麼,沒有再動,任由靳尚書的巴掌落到自己臉上,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傳來,眾人皆愣了楞,二姨娘立即停止了抽噎的動作,有些幸災樂禍地瞧著靳月,靳沁露出與二姨娘一樣的神情。
靳月紅著眼,淚珠迅速灌滿整個眼眶,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靳月卻強咬著唇,倔強地不讓它滾落一絲一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憤怒的靳尚書瞧著靳月這個樣子,怒氣悄然去掉了三分,隻是,這心中的騰騰怒火還是無法一下子完全撲滅,出口的話語還是那麼的傷人,“逆女,你竟喪心病狂到讓人對你哥哥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以後,你讓你哥哥如何活。”
“哥哥?他出什麼事了嗎?”靳月麵露困惑,通紅著眼。
“爹爹,哥哥怎麼了?”靳月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焦急地上前扯住靳尚書的衣袖。
靳尚書心中一哽,兩行清淚眼看著就要滑落下來,卻硬被他逼了回去,神色晦暗不定地望著靳月,這孩子怎麼回事?她竟不知道他哥哥出事了?
試探一般,靳尚書幽深的眸子不放過靳月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變化,緩緩道:“你今天去了哪裏?可曾見過你哥哥?”
“見過的,女兒今天本想去買些胭脂水粉,不想,在街上碰到了哥哥,哥哥便讓我陪他去逸仙樓坐坐,我見時辰還早,便跟著他走了進去。”
“後來呢?”
“後來。”靳月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好半餉,這才輕輕道:“我喝了哥哥遞給我的酒,頭不知道怎麼的便有些昏沉,之後,我就昏睡了過去,醒來後,我不見哥哥在屋內,急得不得了,趕緊衝出去找他。”
咯噔,咯噔,靳尚書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跳得特別快,按照三女兒這種說法,有問題的人似乎該是自己的大兒子靳明。腦中驀地閃現出靳明說話時那不斷閃爍躲避的眼睛,靳尚書的狐疑又加深了幾分。
“你真的不知道你哥哥出了什麼事?他可是有說到,你用釵子紮了他一下,他才昏迷過去的。”
沉默地搖了搖頭,靳月一臉委屈地瞧著靳尚書,不替自己做一絲一毫的解釋,靳尚書企圖從靳月臉上看出那麼一絲撒謊的跡象,可明顯地,他失望了,靳月漆黑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眨過一下,神情真摯得不得了。
難道,真是自己怪錯她了,靳尚書暗思著,深邃的眸子再次掃過靳月,如此瘦弱的身體,怎麼瞧都不可能傷得了明兒,想著,靳尚書看靳月的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