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天人般的女子出現時,他的命運得到了改變,那女子就是月兒的娘,魯國公府嫡出的大小姐何婉玉,那時,以她的身份,以她的才情,想要當皇子妃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想,她卻不顧一切想要下嫁給自己,自己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
情動之下,自己對她許下了諾言,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是,自己怎麽也不會想到,翠萍(二姨娘)竟然帶著孩子找上了門,都怪自己,上京趕考的前一晚
居然喝醉了,稀裏糊塗就與翠萍做下了那事並有了孩子。
自翠萍進門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月兒的娘因為自己的欺騙,身體日漸虛弱下去以至不幸過世,這幾年來,要不是有翠萍在身邊陪伴著自己,開解自己,自己還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自己欠翠萍的太多,她又是自己現在的心靈伴侶,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替她做些什麼,百年之後,她也還可以陪伴著自己。
想到這裏,靳尚書難看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神情一片凝重,“我自是沒有忘記當初對婉玉所說過的那樣一番誓言,這十幾年來,我的身邊就一直隻有一位姨娘而已,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撼動婉玉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月兒眼瞧著就要及笈了,家裏卻沒有母親照看著,我隻恐她出嫁後會遭人嫌話,這才迫於無奈出此下策,做父母的,總是看不得子女受苦受累。”
靳尚書話語才落,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中,靜,靜得可怕,就是靳月此時的切身感受。
周氏微不可見地冷哼了一聲,有自己在,有整個魯國公府在,誰敢欺負月兒去。
大周素來極其注重門第,自己當初壓根就不同意月兒她娘嫁給眼前這個出身於寒門的男人,偏偏,她固執起來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要不是為了月兒的話,自己當真懶得看見眼前這個虛偽的男人,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有婉玉那個天真的丫頭才會相信。
壓下心中將要噴簿而出的怒意,周氏不鹹不淡地道:“靳尚書所說之事,我已大抵了然,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個婦道人家一時間也無法給你答複,回去後,我自會與國公商量。”
“有勞魯國公夫人了。”靳尚書眼中迅急劃過一抹喜悅,卻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隻一味感歎,“這些年真是苦了月兒了。”
虛偽,靳月與周氏一齊在心中鄙夷著。
出了書房,周氏再次回到靳月的院落,屏退所有的下人,周氏望著靳月恬靜的麵孔,再次摸了摸她那如煙的瀑發,這孩子,才幾年不見,感覺完全像換了個人似的。
先前,自己還擔心她在書房會替那二姨娘說話,畢竟,這麼些年來,她一直都最黏著她,好在,她最終並沒有讓自己失望。
“月兒,你相信你舅母嗎?”定定望著靳月一片澄清的眼睛,周氏忍不住再次在心中感歎,這孩子,越發脫落得像她娘了。
靳月心中一動,知道周氏該是已經有了決斷,當下,沒有多猶豫便輕點了一下頭,道:“月兒自是相信舅母所做的一切的都是為了月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