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撩眼看了看靳月的神情,小心謹慎措辭,以確保自己的言辭能夠說服靳月,趁早的了結了這次危險的治療:“趁現在還沒有蔓延開來,老夫勸小姐三思而後行,不要因為她一人而連累了整個落霞院乃至是整個尚書府人們的安危。”
說完,大夫給靳月重重磕了一個頭,樣子還頗為真誠。
靳月嘴角浮現冷笑,心道,靳明啊靳明,你和二姨娘每次生病了就是用的這樣的庸醫?不過是症狀上相似,若是仔細檢查還是能夠看出和瘟疫明顯不同的地方來的。本來靳月還想著用大夫的銀針對他進行催眠來讓他誤判玉翠的病症是瘟疫,可是眼下看來,似乎都不用自己出手,這位大夫已經死死咬定玉翠就是得了瘟疫之症,甚至沒有回旋的餘地。
靳月在大夫抬頭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悲戚的神色,目光中飽含心疼的看著雙眼緊閉的玉翠,悲痛不已。
“麻煩大夫,讓汀香她們進來吧。”靳月目光緊緊望著玉翠,對還跪在地上的大夫說道。
大夫一聽,有門兒,看來這位小姐已經被自己說動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將一直在門外等待的汀香和芷蘭、李嬤嬤她們叫了進來。
靳月頭也沒抬,對大夫說道:“把你剛剛對我所說過的話再給她們說一遍。”
大夫猶豫了一下,又將玉翠現在的病症以及不可能存活的真相和三個人說了一遍,李嬤嬤率先站立不穩,若非有汀香和芷蘭的攙扶,差點兒栽倒在地。
汀香一臉的不可置信,呆呆地看著大夫,反複重複一句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玉翠不可能得這種病的,我們同吃同睡,為什麼我們沒有事情,唯獨她有事情。大夫,麻煩你再好好地給她看看,是不是診斷錯誤了?”
大夫一聽,這個丫頭不相信自己,他也是心虛,更怕自己不確定的診斷被他人瞧出端倪,臉色一凜,極為不高興地說道:“你這個姑娘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看病這麼多年,究竟是什麼病症我會看不出來嗎?說了是傳染性的瘟疫了,就是瘟疫,怎麼會有差錯!”
汀香本來就很難受,被大夫這樣肯定的一說,更是難受,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忌。
大夫在一旁手足無措,他巴不得早點處理完這件事情,早點兒走,可是眼前這種場麵,靳月不發話,他是走不了了。
所以,他唯有催促她們盡快將玉翠送走,最好是送的越遠越好,讓她自生自滅,也省得今後若是有什麼變故出現,到時候所有的責任都在自己,那豈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他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
故此,一定要在事情有可能有所轉機的時候徹底斷絕了這個可能。
大夫臉上也現出悲痛和抱歉的神色,對靳月和其他幾位安慰道:“我知道你們心裏難過,畢竟誰也不希望身邊的人會得這種病,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管你們接不接受,已經無法更改。她現在還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你們,也在隨時可能被傳染的範圍裏和她接觸,十分危險,與其在這裏傷心難過,不如想想辦法怎麼處理,否則,將來遭殃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有可能是整個落霞院裏的人,乃至整個尚書府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