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人瞬間停止了說笑和打鬧,順著汀香的聲音看向門口的方向。
果然,一個嬤嬤帶著幾個丫鬟,又是端著托盤進來了。
汀香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小姐啊,你看看你,不僅僅能去如願的被放出去看自己的舅舅和舅母,還能因此而得到二夫人的賞賜,還都是貴重的東西,真是一舉兩得啊。”
芷蘭不高興地替靳月反駁道:“可是在小姐看來,她寧可沒有這樣的賞賜,因為賞賜就意味這這場拜訪並非是目的純碎的。有目的地去拜訪舅舅和舅母,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還不是借此大做文章,而讓二夫人想要的這個結果更加落實嗎?”
芷蘭說的沒錯,李嬤嬤看了眼沉默地盯著不斷逼近房門下人們的靳月,心中覺得靳月著實不容易。表麵上看二夫人是在巴結靳月,討好靳月,為了得到正室的位子而百般的對靳月好,可這也僅僅是做給外麵的人看的,尤其是魯國公和魯國公夫人,也唯有被討好的人,才淒涼的感覺到,來自二夫人那暗藏的在討好麵容之下的狠厲和決絕。
一旦二夫人坐上正室的位子,那便是落霞院厄運的開始。若是二夫人沒有如願以償地坐上正室的位子,落霞院同樣逃脫不了被報複的命運。
因為,二夫人會覺得她沒有坐上正室的位子,都是因為靳月。靳月不過是負責去魯國公府傳話,問話,但是成與不成,關鍵還是要看魯國公。
魯國公要是不同意,二夫人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怪罪在靳月的身上,認為是她阻止了魯國公讓二夫人成為正室。
這賞賜來的東西,日後會不會成為將靳月致命的毒藥,還尤未可知。
思慮談話間,賞賜的一行人已經陸續進屋,太過熟悉的麵孔,幾次賞賜都是這些人前來,也算是老熟人兒了。
上好的綾羅綢緞,針織羅衫,珠寶首飾,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靳月不冷不熱對著領頭的那張嬤嬤說道:“張嬤嬤啊,待你回去的時候和二夫人說上一聲,這賞賜的東西用都用不完,現在落霞院裏本來人就少了,前些日子的那些好東西都尚且有人可以賞賜,現在,這落霞院裏清淨了許多,幾個丫鬟嬤嬤跟著我享用這些好東西,還真是有些奢侈。叫二夫人今後不用多加費心了,知道了嗎?”
張嬤嬤一聽,臉色微變,靳月竟然將二夫人賞賜的那些個好東西都賞賜給了下人們!這不是明擺著打二夫人的臉嗎?
然而,靳月小姐居然能這樣毫無顧忌地說出來,顯然,她對二夫人已經絲毫沒有了顧忌,準確點兒說是沒有了忌憚之心。難怪,這些日子連二夫人身邊的紅秀姑姑都不在找落霞院的人們的麻煩。看來,這個靳月小姐在尚書府的地位是真的有所改觀。
這些個奴才自然不知道二夫人在靳月的身上打的是什麼主意,隻是知道近些日子二夫人對於靳月那是百般的好,甚至於比對三小姐還要好。要知道,三小姐可是二夫人親生的,而靳月,不過是已經過世的大夫人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