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王鳳篇(三)(1 / 2)

第二天,我從關家的室外廁所走出來的時候,被鄰居一個碎嘴的老太太瞧見,不到一上午的功夫,那附近的人都知道了,王局長家的千金夜宿關家。

我父母沒道理會聽不到消息,所以午飯時間還沒到,他們就已經氣衝衝的追上門了。

他們進屋的時候,我很平靜的坐在硬邦邦的炕頭兒上,告訴他們,沒錯,我已經和關軻睡在一起了,現在他們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已經不重要了!所以,要麼他們帶我回去準備結婚的事情,要麼我就繼續住在這裏。

我媽當場背過氣去,我爸也吃了救心丸。

或許你們沒覺得有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七八十年代,這是非常驚世駭俗的行為。

關軻的父母倒著茶水,點頭哈腰的對我父母賠著笑臉,反複對他們保證,一定會讓我風風光光的過門,待我就好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父母最終還是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不接受又能怎樣呢?事情已經鬧的滿城風雨,多少人都伸長脖子等著看他們會怎樣,我那一直做行政工作的父親當然知道,這種時候,他要是指責我、難為我,隻會讓事情變成更大的笑柄,唯一的辦法就是息事寧人,順水推舟。

於是,我和小關的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我終於搶在我那傻哥哥之前結婚了!

結婚之後,父母托人弄了一間離我娘家不遠的小平房給我們住,免得我要和關家的一大家子人擠在一起,結婚一年之後,我們的女兒出生了。

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那一夜。

生了孩子之後,每天白天要上班,我把孩子扔在父母家,讓他們幫忙照顧,晚上再接回家來,小孩子嘛,經常會夜裏哭鬧不停,時間久了,關軻就開始感到煩躁,嫌女兒影響了他休息,嫌家裏太過吵鬧,到處都是孩子的尿布,於是他開始經常深夜才回家,在外麵和別人打牌取樂,到後來,甚至徹夜不歸,我常常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裏麵看著牆上的掛鍾,盼著丈夫回來。

終於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把女兒往娘家一丟,跑去他們單位找人。

他果然在那裏,一屋子的人,抽煙的抽煙,打牌的打牌,看牌的看牌,關軻坐在牌桌前,正打的兩眼通紅,興致高漲。

“小關!你是不是太過分啦?”我看到他在那裏賭性正酣的樣子,不由得怒火中燒,衝進屋裏,想也不想的就把撲克牌從他手裏抽出來摔在一旁。

牌桌上的其他人也被突然之間衝上來的暴怒的我搞得愣在當場,原本熱鬧的房間裏突然一片死寂。

我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怨氣沒有地方發泄,這些天來,父母經常抱怨我把孩子扔在他們那裏的時間太長了,經常問我晚上為什麼從來不見關軻回去吃飯,這個時候我哥已經和孟美娟結了婚,每次在飯桌上被父母盤問這些事情,我抬頭看到孟美娟了然的眼神,心裏就覺得十分的羞惱,憑什麼她就可以聰明漂亮,可以敏銳的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看透我一樣!

可此看著滿麵油光坐在牌桌前的關軻,孟美娟那仿佛帶著同情和憐憫的眼神又浮現在我眼前,我隻覺得血往上湧,顧不得旁邊有幾個人在看,拚盡全力拉起關軻就想往外走,可是我畢竟隻是一個女人,身單力薄,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也沒有拉動他一分一毫。

“行了行了,別鬧了,快回家睡覺去吧!我打完牌自然就回去了!”關軻把我的手從他的袖口拉下來,沒事人一樣招呼周圍呆愣著的牌友:“來來來,繼續繼續!剛才那一把不算啊!咱重頭來!”

“關軻!你還有沒有人心啊!天天就知道打牌,孩子你也不管,家你也不理,你別太過分!”我被他惹怒了,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搶他剛剛撿起來的撲克牌。

我的手還沒有再次碰到那些紙牌,就感到腹部一陣劇痛,等緩過神來,人已經重重的摔了出去,撞在一旁的鐵皮文件櫃上頭。

屋裏的人都傻了,睜大眼睛瞪著我們來回看,我懵懵的爬起身來,低頭看看自己衣襟上的腳印,這才反應過來,我是被他一腳給踹倒了。

“你打我?!”我簡直要氣瘋了,撲過去想要和他撕打,為了和他在一起,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現在才結婚多久啊!每天不回家,在外麵賭錢,現在居然還打我!

雖然我衝了上去,可是不得不承認,心裏頭,我已經害怕了,剛剛肚子上挨的那一腳還在隱隱作痛,從小到大,我父母都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頭,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被打是這麼恐怖的事情。

可能是心裏的恐懼感出賣了我,我的反抗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激烈,才剛剛衝到關軻麵前,他就謔的站起身來,兩隻手猛的一推,我便一個趔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