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一些問題之後,程峰和嘉逸陪馮天明聊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隻是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心裏並不比來的時候輕鬆,相反,似乎更加沉重了一些。
剛剛坐進車裏,還沒來得及駛離馮家別墅的大院,程峰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打電話過來的是馮曉。
“喂,程警官,我問你,你去見我父親為什麼不先經過我的同意?”電話一接通,馮曉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你知不知道我父親身體很虛弱?他生了重病剛剛好一點,不能太疲勞,也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你不經過我的同意私自行動,如果我父親因此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付得起責任麼?!”
“請你冷靜一下。”麵對馮曉的發難,程峰倒是不嗔不怒,一派平靜。
“說的輕鬆,那是我父親!我當然會更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這件事,很抱歉我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不過我們之前征求了馮老的意見,得到他的首肯之後才前去拜訪的。”
馮曉被程峰的話堵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好撂下一句下不為例,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程峰歎了口氣,轉頭問嘉逸:“你學校那邊有事情麼?如果沒事的話,跟我回局裏吧,我覺得現在有必要開個會,把手頭的線索好好的彙總整理一下了,我覺得似乎答案已經浮現,隻是還需要我們去掃除障礙,讓它更清晰更確鑿罷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心裏已經有了朦朧的猜測,卻有覺得缺少有力的證據去證明!”嘉逸煩惱的胡亂拂弄了一把自己散在肩上的頭發:“這種飄忽不定又抓不著的感覺真是太讓人抓狂了,比毫無頭緒的時候還煩!”
程峰嗬嗬笑,右手一伸,揉揉嘉逸的頭頂:“看你那急性子,多虧你是個冒牌警察,偶爾客串客串,你要是真端這個飯碗,還不早早就因為急案子急出病來!”
“是哦,怎麼和你比呀,小女子我功力尚淺,沒能練成程SIR你那種不動如山的麵癱神功!”嘉逸被程峰這麼一鬧,倒是把思緒從案子裏抽了出來。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回到了公安局,第一件事就是把三賤客統統叫來,五個人關起門來開起了案件分析會。
目前所掌握的所有證據都攤在麵前,五個人都蹙著眉。
“我覺得凶手的搜索範圍已經可以確定為熟人作案了,”嘉逸首先說出自己的觀點:“有一個調查曾經統計過,在世界範圍內,在凶殺犯罪這一類案件中,女性受害人被陌生人襲擊的幾率隻有不到百分之十,其餘的百分比是被朋友、親人以及前男友瓜分的。因為女性從小就被家庭和學校灌輸了防範陌生人的概念,她們在思維是已經把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群體上,所以對陌生人反而戒心很重,被害幾率自然就低,但是對於自己的朋友、親人,還有昔日戀人之類群體就恰好相反,因為熟悉和親密,所以疏於防範,被下黑手的成功率很大。本案裏,馮媛在偏僻地段的空倉庫裏被害,而李梅的遇害地點則是自己的臥室,這都說明死者對凶手很放心,否則馮媛不會深夜獨自去那麼偏僻的地方赴約,李梅也不會帶著對方登堂入室,甚至寬衣解帶。”
“嘉逸說的有道理,”田陽首先表示讚成:“尤其李梅,那個架勢分明是和對方關係親密,如果不是遇到了個變態的殺人犯,她可是把人帶回家準備跟人家上床的呀!雖說咱們了解情況的時候,聽說李梅在男女關係這個問題上有點不太嚴謹,但是按照正常的邏輯,現在人再開放,也不至於把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帶回自己家去吧?至少說明,李梅認識對方,或者說對方有可以讓李梅放下戒心的理由。”
“要是這麼說的話……”安長埔猶猶豫豫的開口:“第三個死者在情人旅館遇害,雖然屍檢的結果說他死前沒有進行過性行為,但是到那種場所去,還能是幹什麼?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和李梅遇害前的狀態差不多,隻不過這性別上的衝突,讓人很費解呀!你想啊,趙法醫都認為這三起案件出自同一個人,李梅和第三個死者林偉,一男一女,又被同一個人以發生關係為由下了黑手,那豈不是說,要麼李梅喜歡女人,要麼林偉他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