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到了另外三個人的身上,陸伶一下子成了中心人物,當其他五個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自己,陸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喂,你們別都這麼嚴肅的看著我好不好?”陸伶縮了縮脖子,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可從來沒跟警察正了八景的打過交道,也不像嘉逸那樣見識過那麼老多案例,你們這麼盯著我看,我會覺得自己被三堂會審,哦不,是五堂會審了一樣!這壓力也太大了吧!”
“不會吧?”馬春雷第一個對自己女朋友吐槽:“你平時對著我跟個小辣椒似的,我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勇女超人呢,怎麼這會兒被我們幾個盯幾眼反倒慌了啊?”
“去去去!”陸伶被馬春雷逗的紅了臉:“你在我眼裏就是個人熊,我怕你幹什麼?就算我再勇敢,我也沒被四個警察這麼死死盯著過呀,還不興人家有點壓迫感!”
“行行行!怎麼都行!”嘉逸笑著開口,伸手拉過陸伶的手:“這不是還有我呢麼!你不會連對著我都緊張吧?那我可要鄙視你嘍!我家伶伶可是女強人型的!”
“是,這個我舉雙手讚成!性別女,職業——強人,又名強盜或者土匪。”馬春雷打哈哈。
陸伶被他們逗的撲哧一聲笑出來,嗔怒的朝自己男朋友丟一記衛生球眼:“你才女土匪呢!”
這麼一鬧,陸伶的情緒放鬆了不少,她剛剛的緊張其實大夥都是可以理解的,很多人在突然被叫到警察局接受問訊的時候,都會表現出不同程度的緊張,畢竟這裏的環境本身就非常嚴肅壓抑。雖然這幾個人都是陸伶熟悉的朋友,不過她現在相當於扮演一個線人的角色,被幾個人這麼一盯,自然會覺著不自在。
“你不用太緊張,咱們就當沒事閑聊,那三個人我們也還會再通過別的途徑去調查,所以你不用有負擔!”程峰給陸伶吃寬心丸。
“好吧!我放鬆好了,你們想問誰,挑一個吧!”陸伶被鬧了一會兒,放鬆了一些,索性也像開玩笑一樣的開口問程峰。
“那就挑一個你最熟悉的來說吧!”
“最熟悉的……”陸伶沉吟一下:“那就得從單文修說起了,這三個人裏頭,我和他最熟,關係相對也最瓷實!”
“行,那咱就先聊單文修!”
“單文修這個人怎麼說呢,性格挺外向的,能說能鬧,往人堆裏一站,不一會兒就可以聊成一片那種,沒什麼心機,看著挺聰明,實際上我覺得他就是個浮靈!”
“浮靈?”安長埔沒明白,莫名其妙的看著陸伶。
“浮靈不懂?”陸伶見他不明白,就解釋給他聽:“浮靈就是說這個人光長了一張聰明的臉,實際上肚子裏根本就沒什麼彎彎腸子!”
嘉逸在接觸一起打彩彈槍的那幾個的時候,其實也覺得單文修與其他人相比的確不夠精明,不是說他笨,隻是有些靈氣外露,屬於那種打眼兒一看就覺得這個人很聰明的那種類型,讓人想要防著他一點。實際上,這樣的人反而做不出什麼損人利己的事情,相反的,搞不好還是吃虧的那一個。那一天的幾個男人,隻有單文修給人一種作秀般的感覺,他想掩飾什麼、想表現什麼,都讓人看的出來,這也難怪陸伶會用“浮靈”這個詞來形容他。
“而且單文修還是我們公司裏有名的情聖呢!”陸伶說到這裏,突然抿嘴笑了起來:“他這人大嘴巴,又愛標榜自己,一侃起大山來就什麼事都兜不住,三句兩句就都抖落出來給人家知道。要說起來,我還是因為聽他講自己以前那點兒癡心絕對的往事才和他混熟的呢!”
“伶伶!挑重要的說!”馬春雷覺著陸伶有點說跑題了,趕忙提醒她:“這會兒說跟案子有關的事呢,別講些八卦!”
“沒關係,”程峰攔住馬春雷的話頭,似乎對單文修的情聖往事很有興趣一樣:“陸伶,你說說單文修怎麼就成了個情聖的事吧!”
“我聽說他說過,他曾經暗戀了一個女孩整整十年!十年哦!人家一直沒接納他,他就默默的對人家好,一直到後來,那個女的有了歸宿,他才死心,接納了一個一直很喜歡他的女孩,開始談戀愛。我們開始都不信,這年頭,兩個人兩情相悅都未必熬得過十年,更何況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暗戀!不過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還賭咒發誓說如果撒謊就不得好死,我們也就信了!”陸伶感慨的晃了晃腦袋:“這年頭,薄情郎到處都是,但這種癡心絕對的男人幾乎絕跡了,所以公司上下,大家都叫單文修是情聖,很多女同事還拿這事兒回家教育自己男朋友或者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