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走後,田陽鄙夷的瞪著他離開的方向,鼻子裏不屑的冷哼一聲。
“小子,你很有意見啊?”程峰搭著田陽的肩,逗他。
田陽歎口氣:“我真是對趙鑫這樣的男人感到非常的無力呀!你說他,懦弱到了沒有原則的程度,被彭磊搶了工作,氣人家又不敢反抗,借著酒勁鬧了一次,被保安嚇一嚇就老實了,等到畢業走上社會碰了幾次壁之後,竟然又回過頭去巴結彭磊!剛剛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為了保護朋友才撒謊。”
“我倒覺得趙鑫當初撒謊確實是鼓足勇氣來保護鄭宇的。”嘉逸說出自己觀點:“隻不過他到底還是懦弱的,所以勇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當麵臨自身利益和朋友的利益想衝突的時候,他本能的選擇了自保。”
“弄了半天,這個趙鑫的所謂勇氣,還不就是曇花一現!”田陽嗤了一聲,充滿對趙鑫的鄙夷。
“你先別忙著鄙視人家,”程峰問田陽:“剛剛趙鑫的話裏頭,你有沒有聽出點什麼來?”
田陽立刻點頭:“當然聽出來了!或許當初他說謊確實是為了替鄭宇減輕嫌疑,但是到了現在,他自己成了警方注意的焦點之後,所講述的內容,明著似乎是在誇讚鄭宇,說自己多麼感激他當初的仗義執言,實際上趙鑫說來說去,還不是暗示我們,鄭宇這個人很有心計,善於標榜自我,排除異己,並且,他和彭磊之間的梁子不僅僅是替趙鑫出頭而已,在那之前兩個人早就已經開始暗暗的互別苗頭了。要我說啊,他這可不止是自保而已了,他這簡直就是把自己說的忠義兩全之外,又給鄭宇兜頭扣了盆髒水一樣嘛!”
“除此以外呢?”程峰承認田陽說的這些也是事實,但是眼下的重點卻並非在這一類事情上頭。
“除此之外?”田陽撓撓頭:“我還沒想到!”
“你呀!對趙鑫先入為主的情緒太多,把思路都堵塞了。”程峰糗他。
田陽被說的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嘉逸,你告訴告訴這個笨蛋,重點是什麼吧!”程峰把解答權交給了嘉逸。
“現在的重點在於,如果趙鑫和齊歌確實在做筆錄之前偷偷達成過這樣的一致,為什麼隻有趙鑫依照約定在鄭宇的行蹤這個問題上撒了謊,而齊歌卻絲毫沒有提到過鄭宇呢?”
田陽沉吟了一下,還是固執的搖頭:“那你們怎麼知道趙鑫說的是不是謊話?萬一他壓根兒就沒和齊歌達成過什麼一致,那些都是他自己編造的呢?”
“那你有沒有想過,趙鑫與齊歌素無交集,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把他給扯進自己編造的場景中呢?如果他沒有事先和齊歌有過這樣的溝通,就冒然的把齊歌給算進來,難道他不用擔心齊歌的口供會直接拆穿了他麼?”程峰說。
田陽還是存有疑問:“可是齊歌並沒有說的和趙鑫一樣,趙鑫的謊話不還是被戳穿了麼?”
“第一,齊歌雖然沒有說出和趙鑫同樣的答案,但是也並沒有在口供中說出什麼與之相悖的信息。第二,趙鑫的謊言之所以被戳穿,並非因為齊歌的不一致,這個你是知道的,我們曾經一起分析過。”程峰拍拍田陽的肩:“別太主觀,放下對趙鑫的懷疑,你就會發現這個問題是非常顯而易見的了。”
“那現在,是不是打電話聯係鄭宇?”田陽征求意見的看向程峰。
“不,”程峰考慮了一下,一擺手:“咱們先不找鄭宇,你去打電話問問單文修,他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另外讓雷子問問他女朋友能不能也來一下。”
田陽有點搞不清楚程峰的意圖,但直到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也沒有異議,答應著離開了辦公室,到外間去打電話聯係單文修,外加叫馬春雷找陸伶去了。
“你的腳踝好些了麼?”田陽離開辦公室之後,房間裏的氣氛似乎變得低沉起來,就在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嘉逸起身有意想離開的時候,程峰開口問。
嘉逸動作停頓了一下,微笑著點點頭:“好多了。”
“別太大意,沒有徹底痊愈之前不要疏忽了,不然反反複複的容易落下病根兒!”程峰不放心的又叮囑一句。
嘉逸點點頭:“嗯,我會的,謝謝你!”
程峰看著她走出自己的辦公室,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即便是最初相識那會兒,他和嘉逸兩個人互不對盤,針鋒相對的時候,感覺也遠比現在她麵帶著疏離的微笑同自己說著客套話要好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