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懷疑這裏麵有那方麵的因素麼?”
“沒有,”畢夏搖搖頭:“我隻是想聽聽你的看法,來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罷了。”
“那你怎麼看?”嘉逸連忙問。
畢夏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臉饒有興致的問:“你和程警官對這個問題交換過看法麼?他是怎麼看待這兩樁命案的性質的呢?”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坐下來聊過對案子的看法,現在兩件命案,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程峰的壓力很大,我也不好意思拉著他問東問西的,”嘉逸不知道程峰的觀點,也不好亂猜,她對畢夏的看法更感興趣:“你又是怎麼認為的?”
“我覺得,惡靈符號隻是一種象征,並不是決定整件事情性質的關鍵,”畢夏略加思索之後,很慎重的回答:“兩個死者都是年輕女性,死的時候所呈現出的狀態也非常的相似,並且都是傷痕累累,麵目全非,這些都是共性,但是並不足以證明整件事與邪。教有關,因為除了共性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差異。”
“什麼差異?”畢夏之前說的那些共同點嘉逸都很清楚,但是卻並沒有發覺什麼重要的差異存在。
“如果是出於某種宗教目的而進行的行為,一定會有規律可循,兩個死者身上都有丟失的肌肉組織,部位卻不盡相同,而且身上的傷痕雜亂無章,不像是刻意製造出來,倒像是隨意施虐的結果,所以如果把這件事加上宗教色彩的話,裏麵許多細節就變得不那麼符合邏輯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試圖用這種方式,幹擾警方的視線,誤導他們的偵查方向?”嘉逸推測。
畢夏搖頭:“那倒未必,或許凶手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是出於一種直觀的目的,比如說,他認為兩個被害人因為某種罪惡而應當承受身體的折磨,所以以此作為對她們的懲罰。”
“你的意思是,凶手把自己當做了正義的化身,他認為自己的行為是一種懲惡揚善?”嘉逸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隻是畢夏自己單方麵假設出來的,並沒有得到印證,卻仍舊有些生氣:“如果這個凶手作案的原因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第二個受害人的身份現在暫時無法確定,但至少孫婷就是咱們J學院的學生,正是花兒一樣的青春年華,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將來會有一份稱心的工作,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現在呢?我看不出來孫婷有什麼罪過,需要被這麼殘忍的殺死,而且,凶手憑什麼拿自己當成正義判官?那他的行為給孫婷父母和第二個死者的家人帶來的痛苦,又該怎麼償還?!”
畢夏但笑不語。
這時候嘉逸才發覺,這麼半天都一直是自己在和畢夏熱烈的討論,陸向東至始至終都不發一言,悶頭看自己手頭的資料,隻偶爾的抬起頭默默的看自己或者畢夏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書。
“陸博士,你也把高見說出來交流一下嘛!萬一能幫到程峰他們呢!”嘉逸想聽聽陸向東的看法。
陸向東懶洋洋的抬眼看看她,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似乎並不打算加入他們的討論隊伍,他看了看嘉逸,眼神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半晌才問:“昨天你和程峰去見史力山了?”
嘉逸點頭,簡略的把從史力山夫婦那裏收集到的信息講給他聽。
“要不是昨天晚上又有第二具屍體被發現,我幾乎要把孫婷的命案當做是一起情殺了!但是現在看來,整件事的複雜程度遠遠超乎原本的估計。”嘉逸感到很苦惱:“史力山說的那些事情雖然還有待確認,但是假設他沒有撒謊的話,作為一個女人,孫婷刻意接近勾引史力山,之後卻又若即若離、冷靜理智,在戀情曝光之後果斷放手,以及之後與史力山的妻子王玫發生衝突時候隻有口頭挑釁,卻沒有真的再次試圖接近史力山,這些跡象都讓人感到,孫婷接近史力山的原因確實不像是出於感情原因,而更像史力山所說的,另有計劃。況且,史力山和孫婷的事情在J學院都沒有引起轟動,他妻子卻接到匿名電話告密,這本身也印證了史力山的懷疑,孫婷的身邊的神秘男人是這件案子的關鍵人物。”
嘉逸很有誠意的分享了半天自己的心得,說完才發現,陸向東一直都是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
“喂,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什麼想問的麼?”她不禁有些氣結。
“有啊。”陸向東挑挑眉。
“說!”
“你和程峰兩個,現在處的挺好的吧?打算什麼時候正式當個光榮的警嫂啊?”陸向東終於肯主動發問了,卻是依然常態的聊起了與中心話題毫無關聯的八卦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