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當空,東陽城中的一間院落之內,有一人在揮汗如雨,卻是在練著一套拳法。眼看著此人的動作之間,拳勢繁複,拳頭揮舞之時帶起陣陣破空之聲,力道十足;在手上揮拳之時,腳下也是動作不停,飄忽不定,盯久了還有眼花之感,顯然練的不是普通的武功。
這人正是劉秀!
此時距離那混亂之夜,已經過去了五天。當時劉秀的攔截導致疾風盜全軍覆滅,算是立下了大功。有鑒於此,那東陽縣尉馬魯很是看重於他,不過大概是估計劉秀的高深修為,那馬魯倒也沒有把他收做手下的心思。主弱臣強,不是長久之道,所以隻是傾心接納,卻不做收服的表示。
劉秀自那亂夜之後,也不跟村中其他人等告別,就在馬越和邱洪的邀請之下,跟著驍騎隊以及隨後趕來的先鋒營眾人來到東陽城中。此後就一直受著馬魯的熱情接待,時間一晃就過了四五天,日子過得十分平靜。
話說他雖然有出來闖蕩的打算,但卻沒有什麼固定的目的地,倒也不在乎在東陽城中浪費這麼幾天時間。加上馬魯口中有意無意透露出某種信息,他也就安心的在馬魯的安排之下安心等待。
在東陽待了五天之後,第六天大中午的,劉秀正在馬魯給他安排的院子中修煉武功。突然有人前來尋他,卻是馬魯派人邀請他過去。劉秀心中有些猜測,於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身,就跟在來人身後,出門去了。
很快,劉秀來到了馬魯府中,先前領他過來的那人在門口就向他告罪一聲,轉而離開。不過也沒讓他多等,緊接著又有一人出來,卻是馬府的管家。劉秀到這東陽城中待了四五日,每天傍晚都會接到馬魯的邀請,來到他的府中飲酒,故而劉秀對這馬府的管家也算熟悉。這馬府的管家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論身份,還是縣尉馬魯的族叔。不過已經出了五服之外,也就是有著一個族人的名分罷了。
此時見麵,劉秀先行了個禮,這不單是出於對老人的客氣,還有著給那縣尉馬魯一分麵子的意思在裏邊。
不過劉秀禮雖是出於客氣,這馬管家卻不敢拿大。雖說論起輩分來,他是這馬府主人的族叔,但是血緣已遠,此時也不過是個管家罷了。麵對主人都需要以禮相待的劉秀,他一個管家自然沒有托大的資格。他是個識趣的人,當下就趕忙側身避開這一禮,然後拱手道:“劉小哥,主上正在客廳陪客,吩咐我見到你就立刻領你過去呢。”
“有勞管家了!”
“小哥客氣,且隨我來吧。”伸手一禮,隨即轉身在前麵帶路。
劉秀跟在馬管家身後,也無閑心打量周邊景色。他來馬府也有好幾次了,對這些環境早就爛熟於心,馬魯之所以還派管家來接,一來是禮節所需,二來也是表示他對劉秀的重視。靜靜的跟在馬管家身後,他心中卻在盤算著另外的事情。
剛跟著冠軍來到東陽之時,馬縣尉大概也是從其他馬越那邊得到了彙報,對於劉秀的修為有著較為直觀的認識,所以一直是以禮相待,到也沒有弄出什麼幺蛾子。然後話裏話外還有著為劉秀引見上官,替他報功的意思。疾風盜一夥人在鳳陽做下大案,被發下海捕文書,四處通緝。劉秀的親手斬殺了疾風盜的三位頭目,自然有領取賞格的資格。何況他的年紀輕輕,修為又高,這馬縣尉大概也是出於投資的心思,這才主動表示要為他引見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