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私人醫生?他做了什麼?”
“我讓他幫了我一個小忙。”易安民拔腿翹起來,像是要吊一下對方的胃口似的。“有件事你也許知道,張醫生定期會來給李芳秋檢查身體。有一點你不知道,為了保證李芳秋的睡眠休息,他每次臨走時都會給她注射一劑叫‘安神針’的藥劑來提高她的休息質量。而我讓他幫我做的,就是在這劑藥中加了一點兒別的東西,可以讓李芳秋身體內部器官的健康下滑、虛弱的東西。不隻是心髒或肝髒之類的,好像腦部也有影響,讓人變得容易疲憊。每次很少一點,所以她周圍的人和她自己,甚至醫院都不會發覺。我的要求就是不要留下痕跡,真有他張醫生的,談好了條件,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我呢,也不過就是偷偷懶,把不好處理的棘手問題放了過去,上交給李芳秋,所以就有了這個結果。從結果來看,姓張的做得很幹淨,這會兒他不知道在哪快活呢,那筆錢,夠他快活的了。”易安民仍是那副陰笑的嘴臉。
易駿飛的心理距離崩潰隻有半步都不到的距離,滿心的憤怒還在不斷地火上澆油,他拚盡全力保留著那一丁點距離。他似乎能感覺到他的牙齒上下緊咬著,像馬上就會崩得粉碎。血液在極度升溫,每一條血管都像要沸騰著炸開。
“天呐!你怎麼敢這麼做!你太可怕了!”王茂誠猛地站起身來,狠狠搖頭,低聲驚呼道。“你們怎麼說也是親戚啊。再說你就不怕東窗事發,醫院查出了什麼去通知警方?”他明白易安民為什麼要把這些與他毫無關係的,又萬分重要的秘密告訴他。易安民要的效果就是讓他王茂誠害怕,讓他知道對於阻礙他易安民擁有致遠集團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趁早打消想支持易駿飛的念頭,否則就會像李芳秋一樣,不知不覺就賠上了性命,死於非命,而可悲的是還不會有人發覺。
易安民擺了擺手:“不會。我雖不知道張醫生用的什麼藥,但是可以打這麼個比方,你平時偶爾會吃一個蘋果,死了之後,警方會查出什麼東西嗎?不會被發現。想查都沒法查,就像現在我不怕對你說出來一樣,因為什麼證據都沒有。姓張的早逃得無影無蹤了,要是想反悔咬我的話,那除非他自己也不想活了。”他從皮轉椅上站起來,繞過大書桌走到王茂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與其去幫一個毛頭小子,不如站在我這一邊,有利可得,有福可享。至於你顧及的小飛的股份嘛,我有辦法弄到手。”
“什麼辦法?還是這種手段?”
“如果其它方法不順利的話。”
易駿飛終於明白了自己那些順其自然的想法是多麼可笑。老宋說的是對的,那不是危言聳聽,真實的情況要比他說的可怕得多。
“你下的去手?”
“我了解小飛,他年紀成熟,可仍是個天真的孩子,我有簡單的辦法讓他把股份給我。”易安民語氣平穩,聽上去毫無情感起伏。像是一個要與小孩子對打的大人,對自己的勝利沒有絲毫懷疑。
裏麵的王茂誠沉默了,整個書房非常安靜,像一個人都沒有似的,使得易駿飛懷疑他們是不是察覺到外麵有人了,他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如果現在玻璃門被打開,易安民發現了他聽到了全部談話,那隻會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易駿飛親手為母親報仇,不論用什麼方法,拚多少力氣也要殺了易安民,後果就是他接受法律的製裁,償命或者在監獄中葬送一生;再要麼就是被易安民叫來的看守關到房間裏,這輩子也別想離開這裏了,甚至葬禮也不用參加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不需要威脅我什麼。”在沉默了相當一段時間後,王茂誠開口這樣說。
“你這說到哪去了,茂誠,你這可是誤會我了。我隻是對朋友推心置腹的把事情的真實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你怎麼能聽成是在威脅你呢?”易安民的口氣讓人覺得他從來都沒有那麼想過。“你一直都是有頭腦的人,我們也都是一起走過來的,我了解你不會做錯誤的選擇。”
……
視線中出現了許多人影,似乎已經遠離市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