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區區三天遇見的人物和事兒竟然比我踏入江湖以來所逢上的還要驚心動魄,還要令人恐懼十分。”顏青青,秦拂衣,許仙,玄都宮主,李玉主,粟鳳美,一個個麵孔在他腦海中閃過,不由的後怕之極。嶽青君心中暗暗禱告。
柳芳白道:“我看我們還是歇息一下明天走吧,今天遇上的事兒件件都讓人害怕。”
“不行,這裏離清華穀太近,畢竟是李玉主多年經營之地,我們還須離開這裏。”他一提馬韁。奔西南方向下去,月夜控馬,涼風徐徐,寒蛩秋吟,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三人三騎,風塵勞頓,每日間關夜行,又加上路途不熟不順,用了大約二十餘天左右的時間,才到廣東。沿途並無麻煩,也沒遇上江湖人物,愈往南行,愈覺天雖近秋,一路風物卻與陽春無異,風景秀麗,山明水淨,人煙稀疏,涉過西江,過五嶺,隻覺得水勢滔滔,峻嶺雄奇,風光不輸江南,兩個少女身具武功,倒也並不如何感到疲累,對沿途景色倒是大加讚美。
過了桂林幾日,這日正當午後,隻聽見前方如鼓如雷,三人縱馬行了大約一刻鍾,發現一江闊約數裏,橫在前麵,放眼望去,水無岸跡,銀涯排浪,一往無前,江水打著漩渦,看似極穩,但嶽青君自知這要比那看似湍急的水流更加猛惡十倍。
“嘔”,鳳煙蘿捂住胸口,“怎麼了?”柳芳白極是關切問道。
鳳煙蘿道:“我有點兒頭暈,這麼大的水,我可沒有見過。”
嶽青君笑道:“我自以為曾橫渡長江無數次,那裏的水自三峽以下,並不見迅猛,今日一見此江,真有點兒望洋興歎的感覺。”
柳芳白笑道:“不要文縐縐的充起了秀才。”
嶽青君道:“那師父您可不是成了老先生了嗎?”
鳳煙蘿道:“我看我們還是找一條船渡江過去吧。”
柳芳白道:“這裏方圓數裏也不像有個人家的樣兒,咱們走過來也不見個人影子,又哪裏去找條船?”
嶽青君臉上犯了難道:“可惜你們都不會水。”
柳芳白道:“原來你當初不會武功,也不是一樣兒不會,逃跑的法子比如水遁也學得不錯,學的不少吧。”
嶽青君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走的方法又各有不同,最豪邁的借口是卷土重來,還有千裏地行,隱姓埋名,天涯望斷,逶迤忍耐,總之是多的很,現在是不同的了,如今會了點兒武功,就像是不想錦衣夜行一樣,總是想顯擺一下,見了人便不想跑了,有時間真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耐呢。”
柳芳白道:“那很好啊,可要是被人家打個沒頭沒腦的鼻青臉腫,難道會很好看?你那辛媽媽還不嗔怪死我?”
鳳煙蘿驚恐的用手指著離岸邊二十餘丈外的江裏喊道:“人,人。”
嶽青君一看,隻見一個人上下沉浮,頭發在水中飄動,恍惚中是個女子,他也並未多想,飛身從馬上躍入江中。
他自幼在水邊長大,在錢塘江裏習練水性,水性精熟異常,在水中如陸地=上,又加上近日習練內功,雖在水裏,前進亦是甚為神速。半刻鍾的時間,便將那人抱住,踩水上岸,等到了岸上,才覺得精疲力竭,這搏擊水流本甚是耗損力氣,又抱著個人,他內功雖佳,卻也不免乏力,心中撲通撲通大跳。
再看那人,是一個少女,嶽青君臉上一紅,不敢再看,鳳煙蘿柳芳白道:“原來是個姑娘。”
柳芳白道:“咱們嶽公子真是和姑娘有緣。”嶽青君微微喘息,笑了笑,也不多言,柳芳白一探那個姑娘的鼻息,道:“還有救。”
“師父,你把她腹中的水擠壓出來,煙蘿,你替她呼氣。”嶽青君道,嶽青君掐她人宗,又給她輸入一股暖暖的內力,柳芳白將她腹中的水壓出來,鳳煙蘿趴在她的嘴邊輕輕呼氣。
不久,那個少女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無神,嶽青君這時仔細打量那個少女,她穿著被水浸透的米黃色衫子,上邊繡著朵大大的紅色山茶,皮膚白皙異常,秀眉如月,眸子如水,秀靜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