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個兄弟確實是死了,也確實是被人所殺,這一點你卻裝不出來,可是你剛才的叫喊聲中除了激憤,居然沒有傷心,而且還有一絲心虛,雖然你掩飾的很好,可是我的確很奇怪為什麼你心虛,你的兄弟死了,你不傷心,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怪事?至於凶手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幫凶,而且你不是主謀!”
薛遠華惶恐大怒道:“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嶽青君道:“是你血口噴人,汙蔑這位姑娘的。”
他用手一指靜子,將未曾放下的酒杯疾擲向薛遠華的後腦,隻聽“叮”的一聲,一支細細烏黑的針和酒杯同時落地,而酒杯卻被針震碎。
“伍幫主,還是請出來看看你的好屬下吧!”一個神色威嚴,目光嚴厲,炯炯生威的五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穿的衣服雖然打著許多補丁,但是非常的幹淨整潔。他腳步凝重,似乎每走一步,都要給地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雖然敬而遠之之意,但是這種意味還意味著一種正氣堂堂。
他一巴掌打在薛遠華的臉上,罵道:“畜生,你投靠外人,那也罷了,也隻不過是違反了幫規,本幫把你逐出幫,可是你殺害自己的兄弟,禽獸不如,回總壇受刑吧。”
薛遠華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嶽青君道:“伍幫主,一個再無利用價值的人,這些人想必也是放他不過。”
他彎下身子,用兩片碎瓷片夾起那支細針,“倭皇針,來頭不小啊!”
隻聽一陣磔磔怪笑,又從門外進來數人,為首的正是楊威遠,後麵進來的是金剛如來,楊威遠的八名侍衛,還有幾名東瀛打扮的浪人,兩名為首的東瀛人,一個是九井先生,另一個是那個年輕的東瀛武士。
九井先生相貌堂堂,看上去溫和有禮,可是絲毫沒有給人一絲好感,他看了看靜子,道:“靜子,沒想到你背叛了我們,背叛你的父親,也背叛了我們的天皇陛下。”他的漢語說的雖好,但語氣極是生硬。
靜子輕輕笑道:“我早知道是你們下的手,卻不知道原來是你殺了丐幫的人。”
嶽青君道:“這很明白,因為他們想要你背下殺人的罪名,被中原武林仇殺,激起你的殺戮之心,一心一意甘心情願屈服在他們所謂的雄圖大計之下,為他們所用。”
楊威遠點點頭道:“你的確是高人一等,膽大心細,武林後起之秀,以你為尊。”
嶽青君道:“不敢當,不敢當,和你這位誌欲席卷天下,並舉六合的播州楊三公子比起來,真是夜郎自大。”
他以古夜郎國而比喻播州,雖非貼切,但是同在雲貴一帶,有些地域倒也重合。
楊威遠並不生氣,笑道:“徒逞口舌之快,也由的你,我想說的是,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對你殺死尉遲觀閣之事,我不再追究。不但保證你生命無虞,就連這位靜子姑娘也屬於你。”
嶽青君道:“這條件可是誘人之極,你還沒有說另一個條件,快快說吧。”
楊威遠道:“你在一個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便能料到他下麵該說什麼,唉,實話說,你這樣的聰明人,我若說的多了,倒顯得我是個笨蛋了,我沒有說的,隻要你投靠我,榮華富貴,美女豪宅,應有盡有。”
嶽青君道:“你說完了沒有?”
楊威遠點點頭,嶽青君道:“你說的好,講的明白清楚,我會回答的幹脆利索,我不會答應你,你便會說你不答應我,便要死無葬身之地,你不用說,我不答應你,我替你說。”
楊威遠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的答應我,可惜,可惜。”
嶽青君道:“不用可惜,你想說的是,天下英雄,唯有我和你,這句話聽了雖然讓人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它的意思有兩個英雄,但是高興的是我,而不是你,而且你誇讚自己的意味更多一點,荒土邊疆,井底之蛙,可笑,可笑。”
楊威遠本來沉穩已極,這時對嶽青君的近乎諷刺而無禮的言行重重大怒,道:“我給足了你麵子,也忍夠了你。”
嶽青君道:“是麼?稀罕麼?我要你給我麵子了嗎?你這樣的禮賢下士,興許會鹹魚大翻身。你們播州誌欲吞天下,也有點兒劉項的那副嘴臉,不過你們大約是低估了皇帝老兒的頭腦,你們和他們原是沒有分別,烏鴉烏龜,我勸你還是躲在家裏當當土財主,做夢當當皇帝也未嚐不可,否則呢。”他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