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怒氣衝衝,再也沒有任何顧忌,惡狠狠指著卜任軌道:“這老烏龜……”,她氣極大罵,“相公,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猛然金風響動,“叮叮”,“鬼星針!”
“菱花心!”
一枚細針正釘在一隻精巧的金色小菱花之上,言達天站起身指著卜任軌,厲聲道:“你既然做得,還怕人說麼?對付一個女子,你居然要殺人滅口,你真是天下第一啊!不覺得羞愧麼,當年你那點僅存的骨氣和仁義哪兒去了?越老越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了嗎?”
卜任軌怒道:“這丫頭全是胡說,我兒媳早夭,她是汙蔑老夫,汙蔑我鬼王門的清譽,我豈能容她放肆!”
李玉主道:“是麼?你們鬼王門的清譽是什麼?是勾結東瀛,還是圖謀聯結契丹啊,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聽她說完你好辯駁啊!”
卜任軌氣的砰的一聲將椅子的扶手擊碎,道:“老夫不屑辯駁!”
李華莊眼見卜任軌想要殺人滅口,眼齜欲裂,早已經顧不得羞恥害怕,向言達天跪倒磕頭道:“多謝探花救命之恩,還請言探花為我主持公道。”
她又站起身,將嘴唇已然咬裂,滿臉憤激道:“你兒媳確實早夭,但是那個是假的啊!你為了滿足獸欲,瞞天過海,用龜息大法將我打死,入殮以後,又掘墳挖墓,誣陷玄都宮。那時我也奇怪,我相貌雖然不惡,但也並不出眾,你怎麼會為我如此,你為了我做這一切……”
“噗”,“啊!”李華莊慘烈的叫了一聲,一柄長劍從她後心刺入,她咕咚一聲倒在地上,鮮血瞬間將她身上染紅,惡娘子獰笑道:“天下居然有這等不知廉恥的女子。”
她用劍在李華莊身上一絞,李華莊摔倒在地上,血流滿台。
不想這一對剛才還是英風颯颯的少年夫妻,眨眼之間,已經一死一傷,陰陽相隔,人鬼殊途。
伍向北也不替妻子報仇,更不再理會酸秀才,哭著抱起李華莊,接連的打擊反倒使他不再哭泣,“華莊,華莊!我苦命的妻啊!”他的叫聲撕心裂肺,眾人一陣騷動。
但聽秦拂衣旁若無人一樣,故意大聲道:“今日真是奇事迭逢,這無雙伉儷大約是無命大會了。”
伍向北掙紮著抱起妻子的屍體,頭也不回,出洞下山,“人家都苦命到如此,夫妻生離死別,你怎麼還如此奚落笑話人家?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啊!”顏青青嗔怪道。
“同情心我倒是有,但是我不能無端同情莫名其妙的做戲不成?你難道沒有看出李華莊是怎麼了嗎?若是真的並無假弊,言探花救她一命,豈能救人於半途,在她身死的當兒不管不顧?言探花何曾變得有始無終,虎頭蛇尾了?”顏青青迷惑的看著丈夫。
“可歎,可歎!“靜子眼淚撲簌簌流下來,辛雙成替她擦去淚水,”李姑娘太可憐了,她這個丈夫為何……”
嶽青君道:“因為他怕啊,投鼠忌器,迫於鬼王門的淫威,又被文東閣脅迫,這文東閣一會兒看似和卜任軌為敵,一會兒又故意幫著他殺人滅口,他們的關係倒是很複雜啊!”
辛雙成看著台上冷笑道:“讓他們好好的唱罷,我明白他們這些人,若是想和人合作,必須得知道對方的實力,也得以質子為相交之禮,我才這裏麵大約不外如是,這狐狸尾巴不是露出來了麼?”
嶽青君道:“不好,這文東閣是東瀛人,那五星連珠弩!”
雙成詭秘一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人在更後邊啊!你不正擅長此道嗎?”
青君道:“姐姐,這文東閣出道多久?”
“他是伍天宇的義子,你該問他啊!”
嶽青君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喂,師父,你看著惡娘子有些什麼不同?”
奇道:“沒有啊,不對,不對,可是與咱們數天見的又有什麼不同呢?”
靜子道:“像是肚子大了一點。”
辛雙成笑道:“難道是剛剛懷上孩子不成?”
“世上真有臉根本不與身材匹配之人?那也沒什麼奇怪,你看她除了臉之外。”
“那可是美人啊,細腰,豐臀,嘖嘖,嘖嘖,不錯,不錯!”辛雙成讚歎道。
“姐姐注意了沒有。”
“什麼?”
“剛才她殺死李華莊的那一招?”
“什麼呀!”
“那是一柄短劍,不知何故,刺入李華莊後心之時卻暴漲了二尺有餘!”
“噓!”嶽青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