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兒也知道李玉主不是個省油的燈,更不是個好對付的女人,不用她的武功,就她那份皮笑肉不笑,雖然看上去溜光水滑,可是實際上比刺蝟還要難以讓人下口,因為隻要你一動,她就會八爪章魚也似伸出不知哪裏來的手將你的脖子扼住。
以自己多年的經驗,在神秘教中勾心鬥角能生存下來的比血還要寶貴的積累,知道這種女人間鬥智鬥力的爭鬥絕不能落了下風,因為自己本身擔負的東西太多太多,不容許絲毫的懈怠和麻痹馬虎,哪怕隻有一點點,也足以讓自己和許多人萬劫不複。
她沉默了許久,道:“聽聞穀主這一番話,我真是為女人慶幸,看來我剛才的擔心倒是多餘了,我以為你對玄都宮主謾罵詛咒,也不過是潑婦罵街而已。”她臉上頗有歉疚之色,這種話一聽,神色一現,李玉主知道她暫時氣餒示弱了下來。
李玉主嘿嘿笑道:“那也沒有什麼,無論你巧舌如簧,還是舌燦蓮花,千變萬化的詛咒,李玉主還是李玉主,你怎麼認為,別的女人怎麼認為根本就不重要。”
幾個人都驚訝的望著這位威震天下的清華穀主,想不到她內心的堅定和對他人的看法淡然一至於斯,這女人好浮華,喜榮耀,怎麼有這份兒定力?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榮耀之下的寧靜和落寞,說的是不是就是李玉主?榮耀之下的寧靜和落寞才最能看到人性的本真,這難道就是李玉主?
“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你們的看法自然也不過是俗人之見,你們三個姑娘心異而理同,殊途同歸,不過是想把這個男人我的小朋友據為己有而已。幾個女人同時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同時有許多男人,在我眼裏,一點兒也沒有不同。”
她轉頭對嶽青君道:“小朋友,我說的沒有錯吧。這幾個女孩子圍在你的身邊,你固然高興,倘若把她們一個個娶來當老婆,在咱們武林中,也沒有人說不可以,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旁人絕對做不得主,無論是養你長大的辛雙成,還是收你為徒的柳芳白,你都可以把她們一齊收羅了,隻要你有足夠的手段,足夠的精力,能忍受她們無休止的糾纏鬥氣,讓她們友好的相處,圍繞在你的身邊,都甘做群星,讓你做皓月。她們若是為了爭與你一夕之歡而大打出手,你會更高興,因為男人所謂的自尊便被滿足了。”
嶽青君捏捏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對這個女人的話該表示羞怒,還是無可奈何。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隻承認她一輩子隻有他一個朋友的李玉主麵前,他能聽到的許多別人不願意說的話,也隻有她能說,就算是辛雙成和柳芳白也無法說這些話,有些話,除了作為朋友,就算是親人和情人也不能對你說的出來。
他不能生氣,更不能不仔細的傾聽,但是作為男人,他又聽的大是氣悶,隻好想法子解自己的尷尬,腦子一片空白,無意識的來了一句道:“看來你是很了解男人的。”
李玉主道:“當然,無師自通,和你一樣,你不是也很了解女人麼?否則如何哄的她們圍著你團團轉?如何讓這些本來該是情敵,爭鬥的烏眼雞也似的驕傲姑娘們變得親密無間,和平共處?不過你看起來很不服氣我的話,其實男人們的愛好和那份兒虛榮,不就是那點兒事嗎?”她嘴角撇了撇,意示輕蔑嶽青君的虛偽,嶽青君更覺得尷尬無已,望著地上,想找個地縫,看能不能鑽進去。
徐嫣兒見這女人對自己的情郎說了這麼多的話,腦中發熱,心中忍不住便酸酸的吃了葡萄一般,這個時候,她可忘記了自己神秘教特使的身份,也忘記了孤山一鳳首徒的責任,根本就變成了一個易嗔喜怒的輕狂少女,哼了一聲,道:“你們不一樣的,你們怎麼會一樣?”她近乎聲嘶竭力,她怎麼能容得了自己的情郎和別的女人相似,就算是他們真的相似,那麼,也不能容許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這樣的說出來,說起來,女人的專製霸道有時候一點兒也不輸給男人和瘋子們的。
李玉主故意氣她,也知道她此時心神近乎癲狂,臉上雖然一點兒也沒有顯現出來高興,但是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話,火上澆油一般,道:“如何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