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笑道:“我又不是男人,她又不是我老婆,為什麼要我去救?她就是我妹妹,我也沒義務去救她吧。她十八歲沒嫁人的時候,當然得我這個兄長照顧的麵麵俱到,可是等到她該嫁人還賴著不找婆家的時候,我難道還哄著她住在家裏不成?我若是不對她凶一點,我若是不對她狠一點,若是我在她麵對磨難不狠下心來故作不聞不見,若是她想要什麼我都讓她以為有個好大哥幫她手到擒來,那麼她哪裏還有那麼急著嫁人的心思呢?好多女孩子為啥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不著急嫁人呢,為啥懶得找個男人做個依靠呢,我估計她不是有個照顧周到的老爸,就是有個處處為她分擔的兄長。現在要去救辛雙成的,那也得是她男人的事吧?她成為淩旭的老婆和成為你的老婆對我又有什麼不同?辛雙成自有崇敬她如天仙的男人,你剛才可見識了?”嶽青君點頭稱是。
許仙看看天色,嘻嘻笑道:“時間尚晚,洞房尚早,還是快去看看這天下第一婚禮去吧!”
嶽青君道:“許仙在這兒,白娘子謝小玉也在,那你背後的法海呢?”他做出一個撒腿便跑的動作,意思怕許仙聽了他的話語要狠狠揍他屁股一般一樣。
許仙勃然變色,果真做出來很凶惡的模樣,嶽青君道:“許大哥,這逍遙宮除了富麗堂皇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咱們炫目迷心的呢?”
許仙正色嗬嗬大笑,道:“恕無暇相告,還須自觀。”
嶽青君一笑,更不言語,轉頭向那座高大的殿堂走去。
此時人們盡往聖雲峰上一座高大的殿堂走去,嶽青君隨著人流湧了進去,那座大殿足有十丈之高,呈現出長安城大明宮的形狀,雖然不如大明宮的高大雄壯,可是其匠心獨具,展示居住者野心勃勃之處,並不比大明宮遜色。
記住:野心勃勃者若非拍馬捧屁的匠人和唯恐天下不亂,慣於下跪的文人的奉承,吹捧與迎合,絕不能使得其野心淩壓別人的尊嚴與性命。
隻見雕瓦飛甍,層簷勾心,磚石鬥角,金碧輝煌,落日餘暉一照,殿頂積雪,銀紅變幻,氣象萬千之中透著冬日的無限衰敗,鮮豔明麗之中庸俗之氣蔓延彌漫。
那些身穿新衣喜氣洋洋的都是些仆人,在大殿內外招呼江湖豪客賓朋的,正是閻羅王和秦廣王,他們依然是如廟裏泥塑的打扮,今日的衣著都是大紅大紫,也頗有些威嚴氣象,把大殿和山峰之上弄得陰氣森森,真是山石無辜,奸邪橫侮,他們一一將眾人讓入大廳。
隨之而來的諸多江湖豪客,麵上帶著幾分擠出來的笑容,有的是畏懼於地藏王的威風,所以不得不帶著豪禮道賀;有的似乎明明知道今天地藏王的婚禮注定將不會一帆風順,那是因為地藏王今日迎娶辛雙成,那是擺明了車馬要和天下的英雄少年為敵,蓋辛雙成為天下英雄少年的夢中情人也,地藏王雖然勢力雄強,武功卓絕,可是要真正與天下少年英雄為敵,那說不定就是反強為弱了,索性他們幹脆帶著幾件隨便采買的果盒點心來湊熱鬧。
更有的懷著的心思便難以捉摸,簡直可以說是首鼠兩端,他們帶來的禮物不薄不厚,若是地藏王淩旭落敗破門,那自己無非就是個普通的賀客,自然不會與淩旭的仇人結仇。
江湖可不比慣於狗咬狗,撕咬的比野獸還要不顧吃相的朝廷,試想當日王子胡與董中恕落敗之時,一個是顯赫的武將,另一個是權傾天下的右丞相,誰能想到結交他們便能瞬間登龍門,身價百倍者忽然間就成了避之如蛇蠍的千古罪人呢?
誰要是和他們有一字之交,想都想不起來的瓜葛勾連,便問成了株連三代的謀反大罪,武林中人都是混江湖的,誰還能和誰沒有一點關係呢?
若是淩旭真的能迎娶辛雙成成功,那也算是一飽眼福了,誰不想看看辛雙成是如何嫁為人婦的呢,縱然自己沒有福氣與她親昵攜手,可是看看她是如何穿嫁衣的,那豈不是也算人生快事一樁麼?
再者說,淩旭雖然年紀已近五旬,可是他的武功與江湖地位,若是真的娶了辛雙成,那也算是天作之合,這些人替辛雙成想了多麼好的歸宿哈,隻是我們的辛雙成此時還不知作何打算哩,她那蘭心蕙質裏麵的七巧玲瓏心,誰能才猜得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