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功夫不負有心人"讓許多人掩口會心而笑,她雖然說的語氣不是調侃,也不俏皮,可是話語中的意思調侃,揶揄俏皮的意味居多.
辛雙成聽到這話麵紅耳赤,忽然間淚流滿麵,她這種淚水的滋味,恐怕也隻能由她一個人擦幹.
功夫不負有心人,是嗬!
難道我辛雙成養大一個孩子便是等著要和他成親,做他的妻子麼?我辛雙成有這麼深沉的心機麼,所謂十年生聚十年教訓,我真的已經比得上那種野心報複心極強的野心家的醜陋了麼?
唉,可是,這十三年來我的含辛茹苦,悉心照看,我自問天下的母親對兒子,也不過如此,十三年來,我以無夫的少女之身,擔起養兒之婦的責任,此中滋味的酸甜苦辣,除了我辛雙成以外,更與何人說呢"
等到將來我人老珠黃,徐娘將成,他還是少年英俊,白麵兒郎,到那時候,我是對鏡枯坐,獨自寂寞閑看中庭花開花落,還是真的與他能夠廝守終生,此生不負,品茗撫琴,相對坐調笙?
連心岫眼看辛雙成淚流滿麵,並不停歇她喋喋不休的話語,道:“為了女人為女人,為著天下的男人和女人心中的辛雙成,我說一句讓你和嶽青君聽了都未必高興的話。你不該嫁給他,因為辛雙成是辛雙成,理由便這麼簡單!”
“為辛雙成是辛雙成,也不該嫁給我這個臨時認的兄弟,雖然他當我是親姐姐,我也當他是親兄弟,但他終究是男人,終究是個會虛偽,會傲慢,會無禮,會不知情趣,會為了男人的虛榮和自尊而做出許多無恥勾當,他一定要把你當妻子,當成勝利者獲得的戰利品,抱在懷中,把你當做是他人生中成功的典綴飾品。”
辛雙成笑道:“我懂,這也是我的不爭氣,但是我們是兩情相悅,兩情相願,你固然代表多數,但是辛雙成自己現在隻想當一個小女人一個小妻子,被人嗬護,再也不用操碎心的母親。”
她們的談話令在場之人都目瞪口呆,這些人在慢慢消解天龍果香的毒氣之後,渾身還是感到飄飄然,冉飄飄的舒坦和如在雲端霧裏,他們實在想不出這兩個嬌豔的女人居然說出這樣驚世駭俗,又在人人心中近乎無聊的言語,慕容嘯雨背手微笑,深情的望著自己的妻子,並不說話.
他焉能不知道,妻子的感慨,妻子對辛雙成嫁人的一番抒懷,也是感慨自己作為一個好女兒,作為一個容貌,性情,風神並不輸給辛雙成的好女子,一朝嫁為人婦,便黯淡了多少女子的榮光閃耀的歎息遺憾。
他仔細的端詳妻子,她眼角已經開始起了魚尾紋,可是作為女性的美麗端妍,成熟風韻,更勝少女青春韶華.
他又看看辛雙成,雖然她風神當世無可匹敵,容貌亦天下獨絕,可是她絕對比不上自己的妻子,比不上與自己同甘共苦,攜手走過最為美麗的少年時光的妻子,所謂老婆是別人的好,那豈不是胡說麼,若是你仔細的打量注目你的妻子,你會發現,無論你妻子的容貌美醜與否,她都是世界上最美麗溫柔偉大的女子.
但是兩個女人談話之時,嶽青君並不理會她們的話,不是他不感興趣,也不是他不喜歡女人直接間接談論他,而表麵裝得不為所動一本正經但是內心還是有些沾沾自喜.
那是因為他知道此刻這並不是該關心這的時候,他向揚威遠道:“揚威遠,這便是你派出殺我之人的能耐麼?冰火催魂針便是殺我的利器嗎?”
楊威遠臉上帶著輕蔑僵硬道:“我當然想不到,我當然想不到,你是如何識破這一切的。”
嶽青君見他氣急敗壞的神情,反倒一臉平靜,道:“很好,很好,你很會順著杆子爬,也會順水推舟,我不給你說明白,我若是不把這其中的委曲講究明白,還不能讓你感到多麼後怕,說實話,我想讓你害怕,最好你這種人不死在刀劍之下,死在自我的驚懼駭怕之下,才是你最終的歸宿.你是死也不會瞑目的,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嶽青君是什麼人呢?你派出這樣一個小弁,便想拾掇我,不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嗎?”
楊威遠見著少年言語犀利,咄咄逼人,少年人的熱血激情,讓他心生嫉妒,忍不住反唇相譏道:“本來我是要你小陰溝裏翻大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