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兒淚水涔涔而下,道:“那也隻怪我命苦,既沒有墨孤魂那樣仁義道德的祖父,也乏玄都宮主如此厲害的娘親,娘家沒人,爹窮的叮當響,莫說彩禮,我看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女孩子嫁給人家一份彩禮不帶,娘家又不中用,隻好受人家欺負。”她這話說的真心委屈,又莫名其妙的一股嘲弄自嘲的意味。
徐雲若一臉大怒道:“墨孤魂又怎麼樣?玄都宮主又如何?若是靠一己之力,徐雲若又何嚐輸於他們?你若是要彩禮,爹隻需要招一招手就夠了,隻是這些不義之財和拍馬屁的玩意兒,沒得辱沒了你,姑娘,你難道不會求你爹麼?”
徐嫣兒破涕為笑道:“我的好爹,武功天下第一的爹,趕快用你新創的回雲指解開你女兒的穴道吧。”
徐雲若大喜,淩虛一點,徐嫣兒穴道立解開,嶽青君喃喃道:“連玄都宮主都束手無策的天荒指,想不到,想不到。”
徐雲若正色道:“不是她束手無策,而是因為她從來都不屑於破解別人的武功之法,自己的武功若是無敵,又怎麼會去想什麼破敵之法?”
徐嫣兒從嶽青君的懷中站起,一臉嬌羞不勝,嶽青君想起玄都宮主指點他武功的話與徐雲若的說法居然不謀而合。
徐雲若道:“天下的武功再強也不一定能高過玄都宮主,我,言達天,卜任軌四個人的境界,我們練的武功並非是最上乘的武功,但對於本身的武功所思所學所悟最精,這也是我們克敵製勝之法。”
“至於少林武當丐幫諸大門派,所傳武功雖然精妙無比,但所習之人其蠢笨如豬如驢,自以為乃是天下武林泰山北鬥。其實他們的祖師達摩張三豐開創他們的門派之時,在世人眼中,恐怕他們不會比徐雲若此時在人眼中的地位更高,但是他們注重自我修為,不計較於名利之事,無論武功還是學問,都是千百年難得一見之才。”
“可惜他們的後人專以爭名奪利為能事,於佛道之學固然不問,於末學武功也是漸漸衰落,達摩張三豐地下有知,將羞愧無已也,起達摩張三豐於地下,便是衝著他們的不肖弟子徒孫,也該各打二十個耳括子,鞭屍三百!”
“他們所開創發揚光大的門派,成了論名位排座次的場所,其實少林寺的中國人怎麼會奉一個胡人為祖師?武當派又怎麼會尊一個瘋子為開派祖師?即另如此,他們也早已是被裝扮起來的他們而不是真正的他們,少林武當的牌位也不是什麼達摩和張三豐,可笑世人還以此為圭臬。”
“你若是注重一件事,那另一件事一定做不成,這比如敬奉關公的人有相信他是財神的也有相信他是武神講義氣的,這簡直是狗屁不通。”
“武當掌門張淩鶴與葉孤星才智相當,但是論武功固然不如葉孤星,論人品和瀟灑張淩鶴不過是鶴前草雞,少林方丈法恒虛有其名,武功卻比不上所謂的叛徒金剛如來。達摩東來又豈能被中原僧人不視為異數?張三豐,三瘋,嘿嘿,嘿嘿,在佛家看,少林寺為執為相,在道家看,武當為洗耳所出之汙垢。”
徐嫣兒道:“相公啊,你知不知道,有人以達摩張三豐自比呢。”
徐雲若大怒道:“自比?難道徐雲若還辱沒他們不成?達摩武功相傳七十二種,少林派隻會吃老本,他老人家也不過是孔子,全是一些吃冷豬肉的狂吃的對象,狗熊耍扁擔,固無新意,也便是老一套。”
徐嫣兒笑道:“這若是被少林派聽了去,整個少林將以你為敵,因為你說出了他們和所有名門正派的驚天大密!那時候看你還敢不敢再狂妄自大。”
徐雲若嘿嘿一陣冷笑道:“狂妄自大?說到狂妄自大,大約我還比不上你這個十八歲的丈夫,我說的時候還有點兒不服氣的味兒,但他根本是泰然自若,因為他從來沒有把武當少林當成什麼,何況是放在眼裏。”
嶽青君道:“前輩所言甚是。”
徐雲若道:“很好,很合我的脾味。”
嶽青君道:“前輩品評當今兩大門派,固屬的論,但也實在有些吃不到葡萄說酸,摘不到月亮言涼的味兒。你若是身在兩大門派,你若是能靠著你的名聲行騙,也不一定比他們更好,難道你會高過人家那些方丈掌門的被皇封而自高的威嚴容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