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死麼,因為我們四大天王雖然是惡人,但是我們最見不得的就是欺負弱女子。他要殺這個老家夥,我們是不管的。”其中一人的口吻中帶著嘲弄,不屑與驕傲。
他們四個人同時一指地下的那個女子,這時雲戰才發現那個女子果然是那個臨時的通譯,那名軍妓,她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迷過去,她的嘴唇柔軟甜蜜,但是卻早被大漠的風沙吹得開裂,臉上的灰塵和血跡掩飾不住她的嬌弱和風姿。
雲戰不必問,大仁大義的墨清風他領教過,他的弟子的行徑恐怕也不會好上多少,他早已明白,隻是想不到如此無恥,畢竟墨清風和將軍還是多年的好友,而且……
“知道我們在這裏等你多久了嗎?三天。因為能殺得死昆吾魔神的人,畢竟值得我們等三天,甚至三百天,三年。雖然,我們的武功不是來自人間,我們也不屑於殺死人間的人和那些人間自以為是的神。”
他們的高傲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天,或者自認為本非和普通的凡人同出一個世界,普通的凡人自然也不配和他們同處一個世界,他們認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該踩在他們的腳下,他們狂妄,驕橫。
是的,你如果仔細留意,你會見到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這樣的人,他們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屑,總之,他們活著五穀雜糧不吃,吃喝拉撒不管,就是為了驕傲和驕橫,世界上的東西都是映襯他們驕橫跋扈的注腳和材料。
“不必等,遲早我也會找你們的。”
“是的,不必等,因為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四大天王微微大笑,的確是微微的笑,他們的表情絕對隻是微笑,可是聲音足以大到震破山穀,山頭的雪開始被震落,隨後是冰,簌簌而下。
雲戰衝擊,但是像被巨大的彈簧彈回。
沒有人看得到出招,僅僅一招,雲戰的左臉頰上劃了一個二寸來長的血口子,血刷的流了下來。
“你很不錯,真的不錯,能在我們四人手下一招之間不斃命的,十五年來你是第一個人,武林之中你也是第一個,你這麼小的年紀,卻有這樣不凡的造詣,按理說,我們該放過你。因為在武林,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少年奇才。“四大天王似乎很是惋惜的道。
“可是,若是在你精神飽滿,心無掛礙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鹿死誰手,真的,我們不敢冒這樣的險。”
“你有這樣的身手,不在武林中建立一番功業,卻窩窩囊囊的耽誤在軍營,真是可惜。你是不是在等,在等一個我們露出你認為足以為我們武功的破綻的時機。”
四大天王同時道,他們似乎同進同退,甚至連想說什麼話也竟然心有靈犀般。
雲戰肅立,似乎沒有聽見四大天王的話,剛才還如拉滿的彎弓,隨時發射,使觸者立斃,這時的他,看上去似乎是在郊遊,似乎是在享受一頓美餐後的愜意,似乎不是麵對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四大天王——這二十年來江湖中最為令人畏懼的人物。
而雲戰越是放鬆,他的心越繃緊,而剛才一招占著先機的四大天王這時也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要壓破他們的頭頂。
而這壓力絕對不是來自這個被包圍的強硬的少年,這個少年的武功快而準,穩而狠,就像一隻震懾山穀的乳虎,一隻初試九天展翅的幼鷹,一柄初次開刃的利劍,一條突然下泄的瀑布。
但是卻遠遠沒有達到讓四大天王壓的喘不上來氣的感覺,他們剛才之所以沒有一招取雲戰姓名,是因為他們究竟想見識一下能殺死昆吾魔神的人究竟武功如何。
而這時的四大天王麵對雲戰,就像是四隻小野獸麵對一隻威武雄壯的獅子一樣。
難道這壓力是躺在地下的老將軍,是那個柔弱的女子,還是那個被一招天絕手割破胸膛的墨天星?
可是剛才四個人所發出的玄天九嘯摩羅音至剛至強,這種霸道非常的玄功,以四人所發揮的威力甚至不輸給少林寺的千年神功獅子吼。
便是連雲戰這樣身體完好內功精湛的高手也早已被震傷,更何況昏迷不醒的那個女子,還有三魂走了兩魂,七魄僅僅剩下一個的老將?難道是這少年的一股隻有少年才有的充盈於天地之間的浩然罡氣?
悄無聲息,沉默,四大天王似乎身子開始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