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冷笑道:“你不配知道,也不該知道,更何況知道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傷害你的那四個人的武功想必你是見識過的,我不知道你是怎樣逃脫他們的毒手,但是你可知道,他們僅僅用的是武功和招數,而不是你所沒有見過的一種超越於武功的力量,這種術法施展出來,絕非是普通武功可以抵擋的。”
“你想見識一下,你看”,她五指一張,對著將軍抓了過去,她的出手對於雲戰來說,甚至不能說是快,招數似乎隻是普通的隔空取物,隻要內力練的足夠強,這種招數對於武林中人來說並非遙不可及。
可是奇怪的事發生了,隔著數丈之遠,那把破日神矛不知如何,突然到了她的手中。
偌大的山巔之上,忽然間就像是暴風驟雨的壓抑,使得雲戰難以喘息,他剛才會過四大天王,他們的內功和戾氣雖然讓自己難以忍受,可是自己以少年的精誠勇猛對抗,尚且綽綽有餘,可是麵對一個看上去如此柔弱無力的小女子,他忽然間覺得一種泰山壓頂的絕望和無能反抗。
那個女孩子看看手中的短箭,在月光之下,泛著青幽幽的寒光,短箭在她手中一脫,她本來嬌弱的身姿忽然間氣魄逼人,直比傳說中魯陽揮戈,刑天舞戚的威武精奇,雲戰忍不住暗暗稱奇。
他臻首輕搖,娥眉一皺,旁若無人般的自言自語道:“唉,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物歸原主,完璧歸趙,我總算是為我們家族了解了一個心願。”
老將軍呆在那裏,渾身的骨頭似乎被抽走了一般,他失掉了所有的精氣神,陡然間眼淚縱橫,鼻涕長流,他再也沒有勇氣直視那個女孩子,喃喃道:“她是鬼,她是神,但是她絕對不是人。”
“記住,不要說出今晚發生的事,也不要說出我,這不是你們人間的事,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很慘,灰飛煙滅,魂魄俱喪。”
這是那個女孩子說的最後一句話,飄然朝向遠山深處走去。
雲戰不是沒有想攔住這個女孩子,但不知怎麼的,他想衝,卻動不了,就像是走火入魔,全身失去控製,腳步邁不動。
從始至終,徐薔都沒有說一句話,也似乎沒有將眼前的事看在眼裏,老將軍忽然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他用盡了生平的力氣,“啊哈,啊哈,列祖列宗在上,破日神矛佑護我金家五代,今日一旦失去,金家絕矣。金家絕矣。”
雲戰突然栽倒,又爬起來奔到將軍的身邊,“將軍。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這是我們家族的貪婪,本來我們家已經坐擁天下巨富,唉,這件上古神兵本來不是我們金家的,可是我們擁有它五代,整整五代啊,啊……啊啊啊”,一件雖然不是你的東西,可是你長時間的使用和擁有,而且把它當成是你生命中的至真至寶,一旦眼睜睜的失去卻無能為力的討回,誰都能體會那種心情。
老將軍突然瘋了一樣用手去抓自己的喉嚨,去撕扯自己的頭發,誰也想不到這個在千軍萬馬戰陣衝鋒之中鎮定自若的人會現出如此的模樣,漸漸的他不再掙紮,緩緩躺在地上,目中淚流,望著夜色深闌的天空和那一彎新月。
他到了一個永恒的世界,去重會他的妻子女兒。
雲戰突然嚎啕大哭,徐薔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雲戰哭了一會,一個柔嫩的手放在他的肩頭,安慰道:“不要哭了,將軍的死不是他的錯,是替他的祖上還的孽債,你也無需自責,人力有限,即使是天下四大高手齊聚,也奪不回那條矛的。”
雲戰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剛才那個女子的來曆想必你是清楚的?你知道的似乎不止是這些吧。”
“嗯,不過凡事知道的多可不一定是好事,你沒聽到她臨走之前說過的話麼?”徐薔滿臉神秘的道。
“你不想要我問,但是……”
“我知道你的疑問,我隻能告訴你,剛才那個女子所用的絕非是武功,而是一種超脫於武功道術之外一種神秘的力量,所以你一碰到她絕無反抗的力量,這不是你的武功不及,而是力有時而盡,不是人力可為的,我們之間是並行不悖,他們不輕易而出,也不會打攪人類正常的活動和生活,其他的你就不要問了,好不好?”徐薔溫柔的望著他,眼睛如星星般明亮,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