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師弟早已經是青城派的代理掌門,武林中數一數二的英雄豪傑,以他如此顯赫的身份來說,就算是與少林武當派的掌門長老也可以並駕齊驅,分庭抗禮,自己也不能一味的當成小孩子少不更事,否則太將青城派的體統當成兒戲。
別人也會以為他霍靈素不曉事體,仆役英雄豪傑,畢竟褚清河乃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這十餘年若不是他在青城派為自己辛苦積營,打造穩定的後方和退路,自己就算是在朝廷中歐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無根的漂泊浮萍,更何況,煊赫盛宴,又能夠常保富貴榮華幾時呢?霍靈素在武林之中,一向以精明著稱,這數十年陪王伴駕,他豈能不知道伴君如伴虎,龍眼無恩,翻臉不認人, 隻要想找你的錯,那邊是何患無辭,底下的奴才們自然會揣摩上意,進讒言混淆視聽將你送往身敗名裂的黃泉路。
身屬此道中人,繁華權勢包圍起來的名利場,並非是每個人都不是長將有日思無日,知進不知退的昏聵無知者,而是身不由己,漸漸的會因為誘惑而手舞足蹈,而忘乎所以,而以為受用一朝便是一朝,而得過且過,而因此丟掉睿智的判斷。
雲若一出手便施展出自己恩師所創的天德劍法,從字麵的意思就看得出來這是個飽學之士所命名的劍法。
看似窠臼甚深,其實這是連浮雲一生見識心血所聚集的菁華,彙集百家所長,以君子敦厚持重為根,厚重之間又不失靈便夭矯,他武功固然在武林中不是頂尖,可於此劍法上卻著實發揮了他儒學上識見非凡,才氣勃發的見地,劍法恢弘雍容,氣度不凡。
這套劍法已經可以說乃是武林中近年來罕見的劍法,平和謙衝,絲毫不見淩厲狠辣,不失宗師風度氣度,少年用這套劍法,倒顯得少年老成,太過老邁。
而褚清河用的劍法本來也是臻於不敗的劍法,與雲若用的劍法,一古一今,都是絕頂智慧的人物所創,可以說是難分高下。
褚清河恨不能一劍將雲若刺殺於劍下,才能消卻這股心頭妒火,而雲若卻施展出了武林宗師的風範,一老一少,用的劍法卻是老的好似初出江湖的懵懂少年,少的卻是用的老成持重,嚴謹守禮。
覃逸風看的搖頭歎氣,那個聖教正統的聯縱使者依然一副嘻嘻哈哈的神氣,他手下的那些聖教正統教眾也失去了平時的威嚴肅穆,此時指著褚清河的背影和可笑動作,笑哈哈的東倒西歪。
覃逸風心道他人都說近年來青城派人才凋零,自己尚且不信,想不到果真是不求上進,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不上進。
佼佼者如褚清河之流居然成了江湖的魯莽村夫,如此下流莽撞的招數,他居然也能用的出來,若是與他對敵之人,身份相若與他相若,他用如此招數打法,還可以解釋說乃是被逼的手忙腳亂,而在一個少年的大氣衝和招數之下更是襯托的猥瑣不堪。
覃逸風終於憋不住自己言語間的無禮,哼了一聲,道:“果然是青城派的宗師風範,不愧是蜀中的三傑之一,恁的了得,若是招數再使得猛惡一點,離梁山泊的黑旋風和沒遮攔之輩,也是不遑多讓了。”
這句話一出口,除了青城派的弟子之外,連蜀山派被擒拿的弟子,聖教正統的聯縱使者手下以及覃逸風的手下,都不禁哄堂大笑起來,震動的大殿起了無限的回音,嗡嗡直響。
覃逸風心中盤算,此行蜀中大開眼界,聚金窟的機關布置已經算是多年來所見到的遁甲之中一絕,而眼前的這個無名少年,更是讓他吃驚非小,見他的劍法,似乎乃是那個武林中著名的武癡連浮雲的招數,可是其靈動飄逸,厚重老練,遠超連浮雲的拘泥痕跡和套路,更顯得卓有大成,期以十數年,這少年在武林之中必然成為獨占鼇頭者。
這少年的武功之高,遠遠超過覃逸風的想象,而且那少年左右探尋的眼光,他作為奇門遁甲中的國手,一看之下,便知道他是在尋找通道中的出路,而且目光所搜尋的地方,皆是尋常懂得奇門遁甲人物見識所未到的地方。
所謂孺子可教,他頓時起了愛惜良才的心思,心想若是此子在自己的悉心調教之下,不出三五年,便會成為易數的奇才,奇門遁甲的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