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奸夫疚正夫 基業苦積營(1 / 1)

這些都足以使得覃逸風盡心盡力於播州土司,以士為知己者死式的忠心報效播州土司。

覃逸風固然乃是武林中的奇傑,千金不能易其誌,美色不能惑其心,固然他不是正人君子,但是以尋常的世俗道德,豈能夠對睡了人家老婆,人家對你不加追究的男人不表示幾分歉疚和心中感到虧欠呢?

說起來,覃逸風所在的播州土司並非是國朝固有封疆,乃是安史之亂後在播州一代封建的土司勢力,那乃是中樞不能製,而且還想要留個朝廷的威嚴臉麵,得一個封賜之權的榮名,轄製蠻族的手段。

播州土司割據長達七百年,曆經唐,五代十國,宋元明數代,實乃是雄霸割據一方的化外諸侯勢力。

因為播州地處偏遠,中樞極少有製服之力,兼且中原王朝盤剝蠻族,苛待百姓,更加上此地山石崎嶇,地貧人困,征戰不易,中樞國朝為緩和邊疆,造成國泰民安的氣勢,偽裝四夷賓服的盛世表象,所以對播州土司能安則安,能服則服,偶爾對其獅子大開口的向朝廷索要錢糧物品,也是量國朝根基中原東南賦稅之源力,結此土司之歡心。

因此播州土司經營基業數百年,要說他們的肇始立基,自成一係的絮言,可謂源遠流長,在此不予多表。

數十代土司的辛苦積營,將播州打造的猶如銅牆鐵壁,各族百姓倒也是比中原那些久經戰亂的百姓豐足富有。

播州一帶民眾感念土司的恩德,弄得隻知有土司楊老爺,不知道今朝是什麼唐宋元明。

隱隱之間西南一帶也盡歸其有,勢力駸駸及於川中蜀地,這恐怕也是覃逸風,這位播州土司夫人的床第貴客來到蜀山探取諸葛青陽寶藏的原因。

對國朝中樞,播州土司行以藩國之禮,比諸暹羅朝鮮,中樞國朝國勢衰微之時,也隻得如土司楊廷南明知老婆養漢子卻為了麵子和裏子全不失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土司屬下的蠻兵悍將雖然無有勾踐的帶甲之士億有三千,可各個也是能征慣戰,行走如飛,加上他們久不服王化,巫氣繁重,詭秘異常。

國朝士兵征剿作戰之時,對他們塗抹油脂,臉上畫的花裏胡哨,言鳥獸之語,而且帶著山禽野獸,嗷嗷亂叫,一旦抓住中原的士兵,這些蠻兵便要將之撕扯撕爛,生烹活煮,分而食之,這些個傳說,使得前來征剿的兵將聽之膽寒,望之生畏,頭疼非常。

土司動輒謀叛,中原王朝卻無能製服,更無威服之策,每年為鎮壓和征剿或者安撫所耗費的國帑錢糧都不計其數。

國朝負擔沉重,卻經營不得其法,萬法用盡依然收效甚微。

土司自恃天險地利,而且更有夜郎自大的傳統,加之山高皇帝遠做皇帝夢的野心,所以從不把中樞國朝放在眼裏,中樞國朝的威權不能到達。

這兩方背後的勢力都可以在江湖朝廷之中掀起風潮巨浪,而且言世昭禁絕蠻夷,戒怪力亂神的宰輔國策,使得播州土司和霍靈素自然而然都成了言世昭的死敵。

他們對言世昭這位國朝勳舊,精明宰相都是深惡痛絕,這也是霍靈素聯絡覃逸風這位武林前輩,進而結交播州土司的原委。

當今威名最盛的朝中兩黨,也就是言世昭,霍靈素,還有一個不可小覷的秦國公的秦震中,加上一個已經隱匿江湖十餘年的神秘教,再來一個狂人墨孤魂,這些人的到來聚集,難道蜀山派真的在劫難逃,憑陵風雨不成?司馬青姑暗自歎息。

那幾個長袍黑發客一向在武林之中橫行慣了,他們以為憑著“墨孤魂”三個字,就算是他們橫著如螃蟹一樣的霸道,別人也得對他們笑臉相迎,也得對他們低聲下氣,也得對他們畢恭畢敬。

他們早就把自己的主子當成了皇帝,不,他們之所以把主子當成皇帝,那是因為他們的主子自以為自己便是皇帝而已,更何況墨孤魂寒門農家出身,一旦手握權威,豈能不狐假虎威,將富貴權勢之家的套數套路做足呢?

他們對雲若對他們冷眼直視先是並不感到生氣,而是感到一種驚訝,那是因為這些年在武林之中,就算是八大門派的掌門,也不敢對他們傲不為禮,他們奇怪這個少年是不是不是來自武林,還是來自洪荒的野人,但是看他的打扮眼神,這的確是個武林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