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老江湖洞徹狗奴才心思(1 / 1)

因為覃逸風在他思慮的當兒,冷冷盯著他,就像是一隻貓在看著它即將到口的一隻肥美的老鼠,而且這隻老鼠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且眼神之中多是死亡的恐懼。

覃逸風緩緩的道:“你在想如何對付我,你在想如何搪塞我,如何躲過這一天劫臨身,你在想怎能夠在我的麵前全身而退,而且還不丟了你墨尊金衛的麵子,你在想連你的主人墨孤魂都忌憚的人,你該如何既不為你的主人橫豎強敵,還能讓我老人家放你一馬,你在想如果我軟硬不吃,既不給你麵子,其實是墨孤魂麵子的時候,你該如何應對。”

“你既不想丟了墨孤魂屬下狗仗人勢的威風,還想保住你們一幹人的狗命,哦,不,是保住你的狗命才對,雖然墨孤魂平素教導你們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你們有同心,又有同誌,因此要像是手足一般兄友弟恭,可是你若是有機會活命,便怎能顧得來你帶來的這些狗奴才呢,就算是拿這些人的性命作為你活命的墊腳石,又有什麼可惜呢。”

他鄙視的看著墨忠直,又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其他墨尊金衛,用一種冷嘲和憐憫的神色,那些墨尊金衛絲毫不相信這老家夥的窮白話,對這老家夥的唾沫飛濺的大言炎炎,不知好歹的胡說一氣早就按捺不住,要忍不住教訓他一番,要用其他人和朝廷黑牢之中聞所未聞的酷刑,超越尋常人性人倫的殘忍手段來教訓懲戒者老家夥,他們打定了注意,暗自鼓氣。

隻是墨尊金衛等級森嚴,若是首領不發話,其他人怎敢擅專威權,他們絕不相信墨尊金衛的副統領在遇到危難之際,會舍掉他們這些忠肝義膽的侍衛,他們更不相信墨尊的好屬下是如這老家夥口中說的那樣薄情寡義的人物,覃逸風對在場的雲若,蘇月嬋,司馬青姑,唐靈璧,紀無涯諸人卻視而不見。

覃逸風說完這番本是墨忠直內心深處想的心思,反倒歎了口氣。

他就像是個慈愛的老爺爺在教育一個魯莽而粗魯的孫子,教他做人的道理,道:“年輕人,我不是掃你的興,也不是給你的誌得意滿潑冷水,年輕人永遠值得尊重,因為他們不夠冷血,因為他們保留十分的可愛,他們要向上爬也沒有不對,因為老朽們擋住了他們上升的通道。”

“隻是武林還是有武林的規矩,江湖有江湖的道義所在,你們把事兒做絕了,所有的道義全然不顧,所有的規矩你們要完全顛覆。可不要忘記了江湖的報應可不比尋常的匹夫匹婦們所相信的那些巧合一樣的報應。尋常的報應不過是坐等瞎眼的老天的懲罰,可是江湖的報應卻是真刀真槍,真殺實砍,打人一拳,須防備人一腳,你做得了初一,莫怪別人難為你十五,江湖報應的慘烈直到你不可承當,萬劫不複。”

“不要看你人前威風凜凜,其實報應的後果你也沒能力承擔,也沒資格承擔,你們做的事兒,已經先自刨了你們家的祖墳,這報應,因為這報應首先是因為你們不畏天命,不恤人命,無視上天的好生之德。你們將先人的陰德,子孫的陰鷙都敗盡了,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否會斷子絕孫,隻是你們就算是有了子孫,子孫又怎麼抬起頭來呢?”

覃逸風望著麵無表情的墨忠直,一副哀其不幸,恨其不諍的神色,絮絮道:“說墨孤魂的麵子,好像也是你的麵子一樣,實際上你根本沒有麵子,你隻是主子有多大奴才有多大的家奴打手而已。所謂侯門深似海,宰相門前七品官,說你是狗腿子其實是抬舉你,其實你根本就狗屁不是,你的主子越強大,你這奴才越微弱的不值一提。你還想著與我拚個你死我活,就算是低擋不住,至少也拚個讓我受傷吐血,好做個一鳴驚人,從此讓武林中人側目,知道你墨忠直不是狗仗人勢,而是真有真才實學,你這想法很好,這也是一個上進的年輕人該有的心思,如果你遇到別人,你這些招數或許有用,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我說你絕沒有這個機會,而且我今天就趁你病,要你的命。”

他句句話說的緩慢非常,有冷嘲熱諷,有諄諄告誡,有泣血椎心的經驗之談,其情其辭,真摯無比,可是卻猶如千斤重錘擊打在墨忠直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