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在魏東雲胳膊的炸裂之處,湧起淡淡的青煙和蒸汽.
魏東雲的臂膀正在被強酸銷蝕,那淡淡的青煙便是硝石的炸裂後的硝煙,那蒸汽卻是強酸燒蝕骨肉血液騰起水汽,這丹藥將他臂膀處的血跡和骨肉燒蝕如炭灰,燒蝕的速度並不快,但這痛苦給人的卻更加久長,更加讓人錐骨銘心.
原來這世上依然有比墨尊金衛這些比前朱家後朱家還要殘忍無情,還要冷血冷酷的家夥們所用的手段,原來這些手段施加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也想那些被他們刑求的武林英雄好漢一樣哀嚎痛苦,原來他們也並不是已經斷絕七情六欲的神,原來他們一樣也會疼痛。
眼看著魏東雲自肘端直接斷裂腐蝕,直向上走,進而延及臂膀,燒卻全身,那是可想而知的事,這場景震驚了所有人,這場景讓墨尊金衛這一幹比野獸還要凶殘的家夥目瞪口呆你,他們沒想到居然他們自己也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魏東雲感到渾身麻木,猶如萬蟻齧身,瘙癢難耐,又有陣陣錐心徹骨的寒涼,偶爾還奇熱無比,種種難以形容的痛楚,使得他痛苦非常,卻又不能動彈掙紮,就在剛才,他已經被覃逸風發出的暗器同時製住了穴道,其痛苦情狀,可想而知。
僅僅隻有半刻鍾,可是對魏東雲來說,簡直比一輩子,哦,不,是幾輩子都要難熬
在場眾人都知道覃逸風用的是暗器,可是他是如何發暗器的,卻誰也說不清,誰也不能看的明白.
他冷然狂笑,對著墨忠直道:“你們尋常怎麼對付江湖好漢的,你們怎麼讓別人難過痛苦的,我也讓你們嚐嚐這滋味,我若是一下子殺了你們,豈非讓你們撿個大便宜?你們這些為非作歹的家夥,以殘害人的肢體性命,羞辱江湖人的尊嚴為樂的畜生惡魔,理該遭到報應,蝕骨融血丹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幫平素飛揚跋扈的墨尊金衛是如何一點一滴的被銷蝕,被燒為灰燼,然後直至痛死。”
墨尊金衛在場諸人都麵有恐懼,但是恐懼之中帶著十分的憤怒,恐懼這個詞兒在他們的意識中已經消失了許久,他們有時候以為,恐懼這個詞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再存在,他們除了讓別人恐懼之外,他們何曾意識到自己也會恐懼呢?
他們恨不能將這老家夥碎屍萬段,可是他們也暗自慶幸這老家夥的暗器不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也有點幸災樂禍這漸漸的已經變為墨尊眼前紅人的少年眨眼間肢體殘損.
可是幸災樂禍也隻是一瞬間,他們忽然間似乎像是明白了什麼,這老家夥甚至未必認得魏東雲,更和他沒有深仇大恨,他如此對魏東雲,難道對他們會用更不殘忍的手段麼?
這老家夥對他們恐怕連一個也不會放過,魏東雲受到如此折磨,他們的下場結局難道還會比他更好麼?
他們漸漸生出一種同仇敵愾的心思,這種心思對他們而言,乃是極為少見的.
本來這些人都是暗自勾心鬥角之輩,都是想在墨尊麵前爭功邀寵之流,誰若是得寵,誰若是在墨尊麵前被稱讚,肯定便會成為其他人的嫉妒對象.
這些人的表情猶如覃逸風帶來的三隻獵豹,顯得猙獰可懼。
其中一個較為靈敏者,忽然抽出肋下佩刀,直撲向魏東雲.
他的意思是要砍掉魏東雲的那半條臂膀,斷去腐蝕的肢體,好讓這藥力藥性莫要再擴散.
這也是壯士斷腕的最好法子,也是唯一能讓魏東雲活下來的唯一方法,讓覃逸風拿出解藥,誰有這個本事,就算是在場眾人中有人有如此能耐,可是誰會幫助他們這些臭名昭著的家夥呢?
墨忠直礙於與覃逸風對峙,無法抽身去斬斷魏東雲的臂膀去救下他的性命,其實便算是魏東雲此時能夠動彈,也隻有用這個法子保得自己一條命.
覃逸風不禁暗暗讚歎,墨孤魂手下的這些侍衛見識勇氣果然不俗而果敢,異於俗流,可是他施展出如此暗器,便是要看看這種新製成丹藥的效力,又加上自己的殘忍之心,想要看著這些平素耀武揚威飛揚跋扈者黯然落難的情形,豈能容許他人插手,阻斷這一場眼前好戲?
那人還沒衝到魏東雲的近前,覃逸風疾如閃電,迅雷而至,手起掌落,擊在他的頭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