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的他想盡力弭平仲德父女與虞初村村民的隔閡,他也自然聽聞芳姑講過他們父女與村民如何生發的齷齪心結,自己現在作為妻子的丈夫,豈能為了這小小的羞辱便不顧體統而蠻橫撒野呢?
如此一來,自己的全盤計劃豈非要盡情落空?
勾踐屈膝奉敵終究吞滅吳國,韓信能胯下之辱而名成漢初三傑,身列中國兵家的一代名將。
自己身負血仇之深,所擔當之任之重,要將偽晉的真麵目在世人麵前揭穿的誌氣雄心,將廉恥盡喪的司馬氏僭越竊盜的國柄公器索回的堅毅。
而今剛保有安身之地,立命之事尚且百不為以,怎能為了一點小小的羞辱便學匹夫見辱,拔劍而起的莽夫呢?
何況虞初村的村長,最受人尊敬的虞老,雖然相見之下未必讓自己產生敬重,可是他能受到天性純良的虞初村村民的敬重,其德行必定有過人之處。
自己畢竟還未親身體會他的行事為人,怎能先入為主,以貌取人,以自己的感覺來辨別他的為人呢?
諸葛青陽其實心中的顧慮還有一層無賴狡黠,自己落難之身,眼見數十人的圍困,就算是自己拚死力氣,也未必能夠有衝出的機會,何況這些人的武功內力,個個都要比自己為高,自己若是出手反抗,豈非是自取其辱麼?
何況自己若是真的要殺傷害命,不說這圍困自己的六十餘人,那個不聞不問,一言不發的虞老其身形體態,根本就是個不世出且深不可測的高手,後果如何呢?
自己寄食於此,縱然此地人並未因為他的招贅女婿身份而有所鄙夷齒冷,可是在自己的世界和觀念之中,這已經是近乎敗落後的更大的打擊羞辱,人生至此,複有何德何能抱怨憤怒呢?
因人成事,因仲德父女而得有安居之地,還要為他們帶來麻煩,自己和虞老的家人產生爭鬥和齷齪,必然危及他們父女。
他心一橫,縱然他們無禮,自己初來乍到的少年,也不知道他們的禮法規矩,便先看他們用些什麼鬼手段。
諸葛青陽剛開始不解,還看著未來的嶽父仲德發愣,仲德卻微笑的站在旁邊,未加阻攔,虞老坐在那裏,也紋絲不動,也不發話。
他們的歌聲似咒語非咒語,似歌詞非歌詞,諸葛青陽的心神漸漸的就恍惚迷惑。
忽然之間,他被這些人舉了起來,這些人將他向空中拋去,他想反抗,可是口幹舌燥,渾身無力,惡心非常,心似乎都要跳了出來。
諸葛青陽想喊叫掙紮卻有所不能,穴道也被他們製住,渾身猶如針紮錐刺的痛楚,這樣循環往複了數十下,諸葛青陽始終處於半昏半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