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花毒如妖婦 老朽成枯敗(1 / 2)

做狗做慣了,再想讓他們做人,那可真是太難了,不,也許這樣太侮辱狗了。

他們隻認銀子,隻認榮華富貴,什麼爹娘祖宗,如果蠻夷給他們權力威名,他們一樣會口稱滿身胡騷氣的韃子叫親爹幹爺。

因為他們有幾分才學,會幾句詩詞曲賦,也能順口溜上幾句打油詩,更會插科打諢,取媚討巧,對於那些腹中草莽,喜歡附庸風雅的暴發戶來說,這都是不可多得的博學多才,這些人身為男子之身,比姬妾孌童還要溫柔嫵媚,還要會曲意承歡,還要會承恩逢迎,豈能不討人主歡喜呢?

不過他們也學的一些求生的本事,在看老學究們祭祀祭典,春秋大禮上讚禮司儀的時候,也心思靈活的學了會教人守禮行禮,教人行三跪九叩,規矩如儀。

如何上香,如何屍位素餐,如何分胙肉的玩意兒,他們精熟非常,所以任何強盜無賴,任何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的人物(當然前提是那些不想做流氓草寇混日子的家夥,如果是殺起人來不眨眼,也無休止,不會做戲,不會假惺惺假仁假義的李逵張獻忠之輩,當然要除外,他們乃是草寇中扶不上牆的爛泥,也是扶不起的阿鬥。),無論是趙家天子,還是劉家高祖,抑或李家太祖,朱家無賴,都會給他們極高的位置,偶爾與他們極為相得益彰,如魚得水,甚至是言聽計從,如膠似漆。

如婁敬叔孫通之流,在秦朝為讚禮的博士,在漢朝為博學鴻儒、帝王之師,可見,無論是橫摧萬物殘忍的秦始皇,還是流氓中的無賴劉邦,都離不開他們。

虞老並沒有看錯他們,也沒有看錯這幫幫閑的性情,雖然他不懂得域外文明的聰明輝煌,因為他是此道中人,所以對這些手下也認識的最清楚不過。

而在虞老的幹孫子們對他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的時候,諸葛青陽在冷笑,在內心的嘲諷這些家夥的無能無奈,他終於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快意。

他諸葛青陽差不多知道,這些幫閑幹孫子,在虞初文明中為非作歹,猖狂無忌,魚肉鄉民的虎狼的主子虞老已經上了鶯粟的毒癮,甚至已經行動不便。

他終日懶洋洋,終日哈欠不斷,淚眼模糊,鼻涕不止。

雖然他武功卓絕,內力雄厚,可是畢竟年紀衰邁,天命有盡。

鶯粟的毒性何等厲害,就算是鐵打的金剛,金鑄的羅漢,也會在它的腐蝕之下變得萎靡不堪。

它非但侵蝕人的頭腦,禍亂人的心智,還會摧毀人的體質。

一個人可以提起精神,極力掩飾他外表的脆弱和虛弱,但是絕不能掩飾他的精神氣質,還有眼神,當虞老失去他的蠻橫霸道之後,他也不過就是個衰邁昏庸無能的老朽。

他的眼神雖然明亮,卻散亂呆滯,那證明他中了慢性的毒藥。

這毒藥,正是自己在域外文明中找到能工巧匠添加在檀香和糕點中的鶯粟。

當然,這種毒藥最奇怪,也最奇特之處,就是當你發現你對它已經上癮,也明明知道自己中了它的劇毒的時候,你自己偏偏沒有免疫之力,也不會對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