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沉默的太久 墮落無恥(2 / 2)

這個文明雖然沒有哥白尼,布魯諾,可是這樣的文明不缺比幹,伍子胥,檀道濟,嶽飛,袁崇煥,譚嗣同那樣固執己見,不肯甘心做忠順奴才孽子孤臣,也不缺王充,李卓吾那樣的不信邪的讀書種子。

當然這個文明最不缺的乃是蠱惑是非,顛倒黑白的奸佞小人,也不缺陷害同僚以取榮華富貴的文字敗類,不缺那些恐懼暴君的多疑文字獄。

更不缺為了一篇散文,一句詩詞的義理見解流派而鬧得不可開交,爭的麵紅耳赤,直欲伸出老拳,要向辯論者掄拳便打,以為打贏了便可獲得真理的解釋權的無聊者。

這些無聊者,號稱博學鴻儒,他們為了一個字的義理,一個字的讀法,他們可以皓首窮經的考據幾十年,也能做出著作等身的皇皇巨著的廢話連篇,他們自然不敢批評拾遺當道的缺失,起初是不敢去鑄造偉辭,造就驚天動地的學說,後來是沒有了衝力,也沒有了才氣再去為往聖繼絕學。

因為他們無雙無對的少年英風,頭角崢嶸,年富力強,都耗費在沉沉黴氣,發散在無邊無盡的死屍的味道的無聊典籍中。

當此之際,嵇康以一句非湯武而薄周孔送命,阮籍視龍驤虎視的劉邦項羽為豎子,可見心中多有不平誌氣,也有蔑視禮法權貴的高格調。

隻是鑒於同道的凋零落難,畏懼偽晉的文字之禍,隻能發言玄遠,不臧否人物賈禍。

如此大才的阮步兵,歌哭憂傷都沉在心底,不敢透出心底一絲一毫的真意,在母喪之時嘔血數升,其孝順恩親之念固然深沉,誰又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久被壓抑慣了,因為母親之死而忘情發泄自己的悲憤呢?

諸葛青陽為虞初文明打開域外之門,將虞初文明中的物產帶到域外,將域外的器物用度貿易進了虞初文明,這恰恰迎合了虞初人追求物欲的強烈欲望。

虞初文明中被壓抑數千年的物欲一旦被釋放,那種饑渴難耐,他們恨不能將域外文明所有的器物都搬過來,恨不能一下子補償數千年來數百帶先人的空虛寂寞和貧窮,他們恨不能虞初文明與外界勾連在一起才好。

因為器物的大肆進入虞初文明,他們因此對於虞老原有的三分敬重之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豐富的器物會助長人性的傲慢一樣。

他們鄙棄虞老的抱殘守缺,更憎惡他的舉虞初文明中器物資材自奉一人的貪婪無恥,他們無奈想要苦笑的是,舉凡全村人的供養,也不及今日諸葛青陽貿易得來器物財富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