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妻子在深夜依然咬牙切齒的驚醒,都是淚流滿麵。
對於她來說,無論丈夫多麼能幹英俊,無論享受的富足生活多麼的奢侈舒坦,她依然不能忘卻和走出童年的仇恨怨懟,那就像是一柄插在心間的匕首,不能斷絕,不能根除。
仇恨的確會蒙蔽人的眼睛,可是仇恨又豈能如此輕易忘記呢?仇恨若是真的可以輕易化解,又豈能稱得上血海深仇呢?
政客強盜在經曆血雨腥風的廝殺之後,可以握手言和,可以把酒言歡,也可以嗬嗬大笑說一聲什麼不打不相識。
那是因為他們開戰,耗費的物力民力與人命,本就是他們強征霸占而來,打仗開戰死的人,與他們自己毫不相關。
他們拿著別人的錢糧來糟蹋禍害,來鋪排陣仗,來衝大場麵,當然沒有一點點心疼。
死多少人與他們的爹媽親生絕無關係,否則他們還能笑得出來嗎?
說不得,世上畢竟有超出人性的家夥,就算是割截他們的骨肉,殺死他們的父母妻兒,他們真的笑得出來,想必也不過與冷血殘忍的禽獸毫無分別。
他們和那強盜劉季豫更無區別,麵對烹煮他老爹的強敵,還要言笑自若的說煮好了他老爹分一杯羹給他,如此毫無血性人性的家夥,恐怕連屠殺人命毫不手軟,眼睛都不眨,有屠夫傾向的項羽都忍不住瞪眼吃驚。
項羽肯定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無恥之人,也想不到流氓的無賴殘忍連自己這個氣雄萬夫,殺人不眨眼的家夥都比不過。
不過說回來,這家夥乃是其母和大蟒蛇的雜交而生產,又冒充什麼赤帝之子的名頭,想必所謂他的老爹也未必是真爹,既然不是真爹,那又有什麼可憐可悲的呢?既然不是親爹,那被烹煮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他老娘和蟒蛇還有一交,說不定這蟒蛇就是傳說中的赤帝,既然是帝,那肯定足夠給自己卑賤的氓流出身平添幾分貴氣。
這樣的身份對於要竊奪天下的流氓無賴,肯定會有幾分助力。
這個文明,本就開口我祖上如何,若是言談不說你的祖上是什麼唐堯虞舜,或者四嶽皋陶伯益之類的,豈能有人看的上你?你若是說你是惡魔厲鬼一樣的蚩尤的子孫,或者是敗亡的刑天與共工的後裔,那還不被人視為禽獸蠻夷,豈不被人瞧扁了?
人家都說自己的祖上四世三公,或者是屢代公卿,或者書香門第,或者是國之棟梁,你開口說你祖上十八代都是種地挑大糞的,那豈不是斯文掃地嗎?
人家的山珍海味的盛宴正在舉行,你卻從懷裏掏出一條狗腿大快朵頤,這豈不是大煞風景嗎?
興許劉三兒覺得這個名義的爹可不如大蟒蛇的爹可親可愛呢?
大蟒蛇的爹起碼可以給自己弄一個玄妙的身份,給自己製造神秘的氛圍,聚攏一般子敬畏神秘的麾下來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