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宋遼相持時代,生於儒教熏陶的宋朝的契丹大英雄蕭峰,武功威震天下,降龍十八掌的功夫更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加上天生的秉性剛強和體格的強壯,遇強則強,在其時武林英雄輩出的時代,成為當時武林中最為傑出的英雄豪傑,他心懷高潔,霽月光風。
可是因為被奸人陷害,不容於宋遼水火難容,非黑即白的爭殺,又被族人指斥為宋人走狗,契丹奸細而走上末路。
當其時候,中夏文化所覆蓋之地,儒家經典傳頌之國,皇帝代表天下萬民的認知,根深蒂固,非但為經典所賦予,亦是天下讀書人所極力共相推崇的理念。
極少有能不被此觀念所束縛的英雄豪傑,無論是倒行逆施的孽子孤臣,還是快意恩仇的江湖豪俠,見到了皇帝的招牌,便要忍不住的兩股戰戰的下跪。
以蕭峰的見識,宋朝時候士民的認知,宋室趙家的熏陶奴化,自然也不能脫卻皇帝為天下元首,效忠皇帝,為皇帝忠心奴仆則為效忠國家的思想藩籬。
故其雖有辟易千軍之雄,赤手屠熊搏虎之勇,一旦被皇帝目為契丹叛徒,也便義氣而絕,在君王詈罵詛咒契丹叛賊的羞辱中自裁。
後世中的一代名將張自忠當日寇侵襲之時,為保北平城中合城百姓的性命,為千年古都的文物不罹戰火兵災,不戰而退,因此被國人咒罵為漢奸賣國賊,正因為身背著漢奸的名聲,將軍泣血椎心,以鮮血和生命來洗刷恥辱。
勢要為人坐穿牢獄的那些獻祭者,正是因為了為強盜們逼迫著替強盜們洗刷罪惡,為著人性中的懦弱,違心說沒有目睹邪惡的發生而自疚自責,自覺愧對被侮辱被損害者,拆下肋骨當火炬,自我埋葬於牢獄之中以贖心中罪愆。
這些都是精誠所至的彌天大勇,也都是因為一言而絕命的英雄豪傑。
我們在激賞英雄氣壯山河,丹心碧血之際,可曾想到過因為我們的無知愚昧和冷漠,將多少英雄豪傑送上了刑場。
我們在對英雄兒女情長,氣短猥瑣的時候,是否也應該多一份寬容,從長遠來看待英雄的所作所為,不要強迫逼迫任何人去做祭壇上的犧牲。
不要做咬死袁崇煥的暴民,不要做圍觀譚嗣同被斬首的麻木看客,更不要去舔舐秋瑾女俠鮮血染就的血饅頭。
那些急於以豪言壯語給英雄壯行,逼迫英雄走向末路的言語俠義英雄者,我們不苛責,不強求你們遇到英雄所麵臨的困境之時,是否也如英雄豪傑一樣舍生取義,殺身成仁,可是否是否你們也應當放下你們無補於事,無裨益於世道的豪言壯語,來沉下心來,俯下身子做一些真正有益於人心世道的些微末事。
行勝於言未必再任何時候都準確,隻是行動的確往往勝過言語的雄辯。
司馬青姑不想再受這種煎熬的滋味,她雖然初嚐了這相思滋味的曼妙,也體味到它的芬芳醉人,隻是她忽然發覺自己如瘋魔一樣,逾越了門規和出家人的操守之外,自己也變成了讓自己都驚心動魄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