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覃逸風是播州土司府的總教頭,任職於播州土司府,實際上乃是播州土司府的總護衛,保衛播州土司府和府上下三百餘人的性命安危的同時,還要憑著名望聲威招徠武林英雄,江湖英雄,投奔播州土司,為其效命。
他以俠義英雄,江湖前輩,武林奇人的身份自降身份供職於土司府,為江湖中人側目,更多是不齒他一絕代英雄之姿而為鷹犬奴隸之事。
覃逸風行事往往自行其意,不會在乎他人的想法。
他作此決定也多半是為了一生漂泊,忽然在土司府中遇見了少年時候的夢中情人,那一往情深的眼神讓他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而也樂的不能自拔。
中年之後忽然見到自己年輕時候青梅竹馬的表妹,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思,讓這位湖海漂泊半生,至今獨身的江湖梟雄生出羈縻溫柔鄉的惰性。
他又不是漂泊流亡的詩人,也不是心懷天下,救焚拯溺,傳播教義的釋迦牟尼,耶穌基督,而且貪名逐利,豈能對於溫柔富貴,安逸女色不生出眷戀呢?
以往他視女色如糞土,無非是那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他的法眼而已。
誰能想到這位心狠手辣,智謀高深,性情高傲,極重名利的英雄好漢忽然有一天會耽玩於為江湖中人不齒的女色,而且此種女色所來非正,乃是偷情於他人妻子。
他耽擱在寒玉穀中三年,正因為他的性情令人捉摸不定,他的雇主,播州土司早就不知道來催他回府有多少次。
而土司楊庭南的多疑,明裏暗裏也都在查詢是否又有什麼官僚土司,或者達官貴人要收買拉攏這位他所依仗的武林前輩,他們依據這位前輩的性情以為,既然覃逸風能被播州土司收攏,那麼他肯定要被更高的地位權勢所收買。
土司楊大人對待覃逸風的一去難歸,自然焦躁不安,唯恐過往的以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收買拉攏的功效一旦付諸東流,而仗著這位江湖前輩來籠絡江湖英雄為己所用,進而進擊中原的大計也將難以施行。
覃逸風一來,他手下的那些衛士的能耐增長了一大塊,而那些數萬精兵,也被他整頓的紀律嚴整,他訓練的戰陣,將士兵的勇敢與配合整合起來,聲勢浩大,威力增大看數倍,使得那些山賊草寇一觸即潰,而且明裏暗裏與朝廷的禁軍廂軍也摩擦過幾仗,結果是以少勝多,大獲全勝。
這覃逸風果然是武林奇才,諸葛再生,關公在世,文武皆能,如此精明厲害的人物,一旦不為己所用,如何能夠成就大事,豈不是遺憾莫名麼?若是他為敵所用,豈不是讓自己願望落空麼?
不知道覃逸風底細之人,還都以為這位貪財好利的江湖高人隻會仗著自己的名聲,隻會以自己仙風道骨的形貌,談吐風雅高深的言語,便可迷惑眾生,致豐厚之利。
世俗之中,此種憑借虛名致名不副實名利者當然是多有人在,怎奈江湖畢竟是江湖,江湖還是因為殊少世俗的虛偽才稱為江湖(或許江湖的狡詐陰險更加卑劣,隻是狡詐虛偽雖然並稱,隻是虛偽或許是更多的掩飾,更多的是因為作惡的底氣不足,狡詐偶爾因行事的惡毒狠辣),江湖還是要看個人的武功高下,如果在武功上隻會一些花架子唬人,在江湖隻能落下個空有其名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