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郎君怒聲道:“夠了,夠了,墨孤魂縱然厲害,也不需要你為他張目,難道你忘了你答應我的嗎,我為你誅殺言氏一家,你就嫁給我,你難道忘了嗎?”
靈境公主嘻嘻一笑道:“想不到我一個怨婦瘋女居然這般令人著迷,你真的看上了嗎?”
冷郎君臉上本來是冰霜一樣的白色,湛白發紫,這時候臉忽然漲的通紅,弱弱道:“我,我,我是喜歡你,我在西域,你忘了,你忘了我……”
“我沒有忘,但是我不能答應你,我問你,你可殺了言氏一家了嗎?”
“不是我沒有殺,實在我殺的時候,我發現了墨孤魂,我發過誓,一旦墨孤魂出現,我便退避三舍,不是我殺不了……”
“退避三舍?你至少要逃避九十裏才行,就算是古法而言,你也該避上四五十裏啊,你現在的所在的地方離皇宮不過半裏之遙,難道就說是退避三舍嗎?可是啊,就算是你殺了言氏一家,我也不能答應你,因為你至少該問一下我的丈夫,當你想搶他的女人的時候!“
冷郎君憋得臉漲紅道:“你的丈夫是誰,你不是個寡婦麼,你還有丈夫?你就是個黃花閨女的寡婦,望門寡的小寡婦,哪裏會有什麼丈夫?”他忽然狂笑起來。
靈鏡公主並不生氣,相反還有些愧疚之色,隻是她的形容動作卻讓冷郎君生氣莫名,她一門心思全是望著徐雲若,眼中再沒有這個世界的一粒微塵。
她的形容舉止,已經告訴了冷郎君的答案,冷郎君若不是傻子,就應該明白她自己所說的丈夫究竟是誰。
冷郎君怒不可遏,一腔欲火無可發泄,高聲大叫:“好啊,好啊,你這戀俏的小寡婦,你騙得我好苦。“
他聲音中滿是傷痛和悔恨。
“你愛他,你可知道他是誰?“他戟指直指徐雲若。
“他是誰都不重要,他在我眼中就是我的丈夫,就夠了,我不需要他的任何身世,名望,權威。“
冷郎君心頭一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個女子能夠說得出來這種幹脆爽潔的話語,他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再對答。
他忽然間臉上閃出殘忍的笑意,望著徐雲若,嘿嘿一陣狂笑,這聲音讓徐雲若心頭大震,似乎在遙遠的遠方,自己曾經聽過這種熟悉的聲調。
他的狂笑變成了鼓聲大作,變成了鑼鼓齊鳴。
那聲音中含著長槍大刀,似乎也有嗚咽冰泉流水下灘。
靈鏡公主不知道他這樣做事什麼意思,還以為他被自己給氣瘋了,她委實對他有些抱歉。
不管他的模樣如何,不管他是醜陋還是英俊,他對自己的確是一腔愛意。
怎奈,女子的愛情怎能夠隨便付之旁人呢?
女兒可是比阿彌陀佛觀音菩薩都要尊貴的,美貌的女子本來喜愛者就多如牛毛,怎能夠誰喜歡就向他許諾終生呢?
她一閃即逝的愧疚瞬間不見。
冷郎君忽然停下來自己的狂笑,望著徐雲若,一臉詭秘的神色道:“你想起來什麼了麼?“
雲若一臉痛苦和迷惘,“漠北,惡戰,兩軍交鋒。”
他雙手抱著頭,想知道自己腦海中時常出現的畫麵,無奈如何去挖空心思的想象,依然記不得那些恍惚的意相,聲響究竟意味著什麼。
“你還記得薛大老板麼,還記得司馬青姑麼,還記得霍靈素麼,還記得蘇心茗麼?”
“蘇,心,茗,蘇心茗,她與你本有三生之約,本該兩情相悅,攜手江湖,做一對神仙眷侶,無奈她患有先天之疾,唉,可惜呀,可惜,紅顏美眷隻能黃泉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