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臉皮,什麼麵子,什麼尊嚴,他一概不想關顧。
想起來那風高浪急,夜雨滂沱,黃河中奔湧出來孽畜一口吞下胡老七的模樣,他心驚膽寒。
平時就算是殺人如麻,屍山血海之中滾跌出來,也沒有讓他這般氣餒寒心。
也許這王三爺就像是個婊子一樣,起初千萬不肯,後來經過了一次,也就習以為常,鳥道已開,羊腸通達,不會在乎什麼臉皮尊嚴了,甚至已經將強梁恣肆橫暴當成了一種享受。
在薛大老板的麵前,他由平起平坐,變成了事實上的為人奴仆,即便是他想要自尊自愛,自重身份也不可能。
三兄弟剩下自己挑大梁,更加上此行的凶險莫測,已經在宏升客棧所領教。
薛大老板在反目成仇之後又與他和好如初,究竟是真心假意,且不去顧及。
兩人自然各自揣著明白,此時須要互為依傍,互相之間需要多所借仗,他薛大老板想要借助自己的勢力來對付墨孤魂與墨尊金衛,那是一定的。
這些日子,一日之間行走二百裏路,饑餐渴飲,曉行夜住,其實在路途之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強梁,隻是那些人望見長風鏢局的旗號,都盡力的退避三舍。
比長風鏢局勢力頗有不如者,自然不敢以卵擊石。
真正想劫奪鏢貨,將之據為己有,在菜五宮重出江湖這件事兒上分一杯羹,叨擾一些意外的,探究此次長風鏢局的走鏢人力配置訊息,原有的薛大老板蹤跡不見,他們著實吃驚。
難道是精明狡詐的薛大老板撒下香餌釣金鼇的招數不成?驚疑不定之間,本來已經做好打劫準備的,也按兵不動,唯恐被長風鏢局來一個內外包抄,被薛大老板給抄了後路。
因此他一路之上有驚無險,平安無事,來到雁門關。
憑著長風鏢局的財勢,疏通關節的經驗,以及遍布天下的經營,通關過境,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兒。
更加上邊境之上宴安多年,與突厥貿易往來不斷,所以他們順利的就出了雁門關,而且邊境之上並沒有兵丁把守。
隻是那魏東雲卻緊追不舍,猶如跗骨之蛆,或明或暗的跟從他們的鏢隊。
王三爺要驅逐他,要打殺他,甚至發狠要擒拿他,卻也不敢將之逼入絕境。
這小子要麼去打傷幾個長風鏢局的弟子,要麼對於那些實在不長眼全力圍剿他的長風鏢局的大開殺戒,也殺傷了兩條性命。
他猶如獨狼,獨來獨往,要麼實在抵擋不住長風鏢局的大隊人馬,就逃竄而去,等到長風鏢局以為甩開他的時候,他又踽踽獨行的跟蹤上來。
對於如此獨狼式樣的追兵,王三爺卻苦於無計可施,他單人獨行,很傷了幾名長風鏢局的無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