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
三萬年來黑暗一片的迷失之地,突然迎來一片狹小的光明,強烈白光驅散了黑暗,顯出這裏的真實環境,映照出了兩張不敢置信驚愕麵龐。
隻見在和無窮無盡的黑暗當中,一個直徑萬米、深達數千米巨大深坑出現在地麵上,在這個遼闊的上古戰場中,這個隕坑並不是最大的,卻絕對是最特殊的一個,因為它正處於整個迷失之地的正中心,不偏不倚。
順著陡峭的隕坑壁往下,是一個直徑三千米的半圓形坑洞,坑洞整齊平整,連一塊突起的亂石都看不到,無數細小的透明晶粒鑲嵌其上,與周圍焦黑的土壤混合,似是某種未知的高溫能量攻擊,一瞬間將整個地麵融化,形成了如今這般景象。
順著坑壁往下,就是此坑,亦或者說迷失之地一切聲響的源頭。那是一個頂部直徑達千丈的圓台形祭壇,深深紮根在坑洞深處的祭壇呈現出一個完美的黃金比例,看起來極為自然,好像整個祭壇是從地底長出來似得。
整個祭壇露出坑底三千米,通體由一種漆黑色金屬質材質鍛造,致密無光,看起來極為堅固,曆經數萬年而絲毫不變。祭壇露出部分,大致分為九層,每一層都是一個跨度達數百米的巨大台階,從下至上,依次遞減。
台階上雕刻了無數抽象浮雕,千奇百怪,似是某種邪惡獻祭儀式,又似一種與惡魔進行的公平交易,有時又像一部悲壯史詩,一簇象征文明希望的燎原星火,分不清是善是惡,處處透漏這詭異氣氛。
此刻,在祭壇最頂部平台,一扇十米厚、直徑千米的漆黑大門緩緩打開,宛若一扇希望之門,將光明引入這被遺忘之地,驅散籠罩數萬年的迷霧,解開這塊神秘土地上那神秘生物的麵紗。
圓眼、圓臉、圓身、白毛、粗爪、短尾、無耳,若再給他扣上一個蛋殼,幾乎就是一隻剛破殼的碩肥貓,若不是此刻他的四隻爪子被一條紫色的鎖鏈拴住,空中還隱約回蕩著鎖鏈搖擺而發出的嘩啦聲,誰能將那個狡猾狂妄的神秘生物與眼前這隻不知名小妖聯係起來?
此刻,這隻不知名小妖正瞪大雙眼,看著祭壇內那個同樣瞪大雙眼的人形生靈滿目吃驚。繼而,似乎想起了什麼,聲嘶力竭的咆哮道:“騙子!都是你害的!”
“騙子,都是你害的!”完全相同的聲音,完全相同的想法,相比這隻神秘小妖的可愛模樣,下麵的生物更是凶態畢露,更加激動,想要掙紮起來,卻帶出一陣同樣的鐵鏈嘩啦聲。
順著這隻不知名小妖的目光望去,與之對叫的,是一名黑發黑眼的少年人類,雖然以迷失之地的詭異狀態,至少被關了三萬年的他,再也沒有人把他當做少年對待,但他的一切身體特征都與少年無異,瘦弱的體型,孱弱的氣息,除了一雙遠比正常人類少年更加明亮的雙眼外,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此刻,這名少年身無寸縷,懸空於祭壇內,手腳皆被鎖在了一條七色光芒交織的鐵鏈上,鐵鏈很短,短到讓他不得不張開四肢,即便懸在半空,也動彈不得。不過即便如此,他看著眼前小獸的神情也一片猙獰,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介意立即跑出去,將對方生生咬死。
“吱吱吱吱!你這個肮髒、虛偽、懦弱、愚蠢的騙子,一條吃不到骨頭的看門狗,當年要不是你出爾反爾、通風報信,小爺會在這裏天天背這個破書,永無天日嗎?”看到人類少年激憤模樣,不知名小獸怒從中來,再次恢複破口大罵的本性。
“我出爾反爾?我言而無信?要不是你這蠢妖騙我,我怎麼會淪落這幅田地!你這個卑劣的矮冬瓜,一隻畸形的肥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對方所受之苦他沒少受一份,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三萬年來,在這狹小祭壇中,無光無聲,無窮無盡的孤獨處處折磨著他原本堅韌的神經。
在迷失之地的詭異特性下,他無需進食,不能修行,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甚至在那鐵索的束縛下,連移動都做不到,仿佛永恒而死寂的破碎時空流放,令人生不如死。
在這無窮無盡的監禁中,他能做的,與那不知名小獸一樣,同樣隻有不知何時終了的漫長誦讀。因為他所背的每一本書都不盡相同,而且都是難得一見珍貴典籍,世界上書籍的確恒河沙數,以他背誦的速度絕對趕不上無數生靈齊心協力創作的速度,但他相信人力有時盡,那將他關入此地的未知強者不可能搜集全天下典籍,總有一天他會出去的。可是他的想法雖然不錯,但卻低估了那未知強者的能力。他這一背,就是三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