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兩大金龜都有了家室,表示十分遺憾。隨後才發現,秦逸也是個金龜,但又是個有家室且有個兒子的金龜,表現得更加遺憾和落寞,甚至有女同事已經酗起酒來,以此表達這世界上的高帥富統統有家室,卻輪不到她們的憤憤不平的心裏。
陳謹在品嚐完兩杯香檳的時候接到了他老婆的電話,可幸的是我正坐在他旁邊,恰好聽到他和他老婆的對話。
“我讓Ada帶給你的話,你聽懂沒有?”
“曉得了,這就回來。”
“嗯,快點啊,湯要冷掉了,你必須在它冷掉之前回來吃掉!”
“這個……”
“對了,回來的時候順便去買兩罐奶粉,小寶的奶粉要沒了。”
“這大晚上的……”
“要國外或者港台的奶粉!看一看配料表!不準買內地的,添加劑太多了!”
“唔,配料表……”
“好了,親愛的趕緊回來,麼!”
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一臉凝重地看著他,他問道:“有沒有在不傷害你們女人的情況下,讓你們聽我們男人的話的方法?”
我想了想說:“像韓右右那樣的?”
他說:“像你這樣的。”
我說:“全世界隻有我這麼一個……”
他說:“你為什麼不使小性子?”
我想我使性子的一麵你還沒看見呢,況且你是我上司我怎麼對你使性子?但為了給葉堯留個麵子,我隻好說:“因為葉堯說的話都是對的,我為什麼要使性子?”
陳謹看著我不說話。
我問:“電話裏是老板娘?”
他點頭。
我皺眉:“老板娘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你的意思是你見過我老婆?”陳謹打量我,突然笑了:“你去過國外?”
我搖頭:“我前十四年隻在A城呆過,後八年多,隻在S城晃蕩,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而且恰好這兩個地方都是在國內。”
他說:“那不就得了,你怎麼可能認識我老婆。”
我想想也是,老板娘是高端洋氣的豪門小姐,我這輩子隻認識兩個豪門小姐,一個是鄭明明,一個是韓右右。然而這兩個人,我敢用性命擔保,絕對和高端洋氣沒有任何關係。光是看韓右右喜歡看********小說這一點來看,就已經不高端洋氣了,連黃埔大橋底下的貧民都擁有和她同樣的癖好。人家高端洋氣的小姐通常是不看********小說,直接喊上幾個姐妹,集體去銀座裏嫖漂亮男孩的。想想如此一個就要幾萬大洋的集體活動,能不高端洋氣嗎?
這麼一推理,我忽然就開朗了。
陳謹卻皺著眉問:“你是說你以前住過A城?”
我點頭說:“是啊?怎麼了?您以前也住過?”
他摸著下巴不說話,表情十分深沉。
我被他打量的目光弄得猶如芒刺在背。
葉堯恰好在這個時候捧著一盤食物走過來,輾轉看著我倆,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我哈哈一笑:“沒什麼沒什麼,我正要去拿吃的,你就拿過來了。”說完抹了抹後背,竟然涼了大半。
陳謹穿上外套,匆匆告辭回府。
我抽出一根香腸說:“這是你烤的?賣相不錯,沒有烤焦。”我要了一口,咀嚼道:“味道不錯。”
他在片刻後說:“不是我烤的。”
我瞬間感覺味同嚼蠟。
放下那串香腸道:“感覺也不是那麼好吃……”
他遞給我一串香菇:“這個是我烤的。”
我接過來看著這串黑乎乎的香菇,對它完全提不起食欲,隻能轉換話題:“我有一個笑話,你要不要聽?”
他吃著我剩下的香腸,沒有說話。
我想他這算是默認,於是自顧自說起來:“從前有個綠豆從六樓跳下來,流了很多血,於是變成了紅豆,一直流膿,又變成了黃豆,傷口結了疤,又變成了黑豆。”
葉堯說:“那黑豆呢?”
我說:“被我吃了啊。”
葉堯:“……”
我覺得葉堯大概有效消化不良,含著一顆發苦的香菇走到廚房,將它送進了垃圾桶。
在廚房裏找著嗎丁啉或者達喜,任何能夠幫助消化的藥物。
Ada就踩著高跟鞋進來了。
我光用耳朵聽就知道這是Ada獨有的腳步聲,她今天穿得像參加高級宴會的貴族小姐,但外人不知道她隻是來參加一個普通的燒烤會。她今天的妝容比平時華麗了兩倍,衣服的價格也比平時貴了兩倍,連言辭的犀利程度和行動力也比平時提升了兩檔,從一架扛得住千斤頂的起重機搖身成了華麗的空中戰鬥機。
Ada敲了敲門:“你在找什麼?”
我說:“胃藥啊,達喜什麼的。”
Ada說:“找到了順便給我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