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盡的黑。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就這樣死了嗎?真是好不甘心啊……顫抖著右手,緩緩的舉起,想要抓住什麼,最終無力垂下,原本明亮的雙眸變得灰暗,癡癡地看著遠方……
“張大人,今天可不能再跑了啊,好不容易等到你,無論如何咱們今天必須把這件事情定下!”
“我說將軍大人,您說什麼都行,但這件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的!”
“張大人,您何必這麼固執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唉!唉!您別著急走啊張大人……我話還沒說完呢~您當真不怕嗎?當真不怕嗎?”
“本官何懼!哈哈哈哈~~”人雖漸行漸遠,其中的堅定不言而喻。
“唉……何苦”。
《第一章》:
“稟告夫人,老爺回來了!”
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舒了一口氣,輕輕放下緊握的佛珠,道:“綠荷,隨我迎接大人”。綠荷聽言,忙上前輕抬起夫人的手臂,向屋外走去;但見這女子外罩淺綠薄紗,內著銀色長衫,膚若凝霜,蓮步輕移,一張鵝蛋臉上朱唇輕抿,兩條柳葉眉因主人家的心情輕蹙著,挺翹的鼻梁配著一雙丹鳳眼,纖長的睫毛如翎毛般微動,除卻額上的細墜,身上所有的飾品,隻餘下那輕挽起三千青絲的墨玉簪,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蓮步疾走,不料一個趔趄,隻見身旁黃衣丫鬟穩穩地將她扶住,麵色竟無半點異常,一看便知是常年習武。
門口,張懷剛進府門就瞧見這一幕,心裏驀然揪緊,雖然知道綠荷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快步走上前去,也不管是否有下人在場,直接雙臂一橫,攔腰抱起自己夫人就走,留下一幹下人見怪不怪;綠荷見狀微微一笑,慢慢的跟了上去。在這望京城內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他張懷寵妻如命。
張府宅子雖五金碧輝煌,但卻大氣蓬勃,張懷抱著自家娘子一路走來,竟沒有半點疲累,倒是自家娘子緊拽著衣襟,一張俏臉死死地埋在胸前,“哈哈哈哈~”見狀,張懷不由得笑了出來,隻見胸前埋的更緊了。好不容易到了內閣,剛把那曼聯羞澀的人給放下,誰料直接就被推開,趕忙環住麵前人,粉拳便朝著胸膛打了過來,忙接住粉拳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抱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打算謀殺親夫,恩~”青竹般的聲音卻隨著最後的“恩~”帶著蠱惑,再加上耳邊傳來的熱氣,讓人浮想聯翩,頓時,本來就滿布紅霞的臉上又添了一層。
“哈哈哈哈~”胸前的震動,爽朗的笑聲成功的打消了她心中一天的忐忑。真希望能一直這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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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城內,胭脂樓,白天正是勞累了一天的姑娘們休息的時候,所以大門緊閉,一行人停在門前。
“尤青,砸門!”
“是,公子!”
乓~乓~乓~砰!!!揉著惺忪睡眼的小二還沒來得及趕到門口,門就這麼被整個踹倒在地,午後的陽光立馬直射進來,小二忙用手擋著自己的眼睛,零星中看到一身青衣的妙齡美女輕輕地放下了腳,原本撩著的手快速的彈了彈裙擺處,直接立在一旁,雙手疊放在前,輕輕彎下柳腰,:“公子,請~”速度快的讓小二剛剛放下遮擋陽光的手,驚慌到:“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唉!真不溫柔”。伴隨著清泉般聲音,門口處一人身著銀色長袍,腳下一雙黑靴,隨著午後的陽光緩步前來,恍若神祗……直到一行人走到裏麵,小二竟然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額,小玉兒,他是不是被本公子給迷到了!嘿嘿~”
“公子,風~度~”
“恩咳”連忙收起臉上痞痞的笑容,一轉身,尤青已經將一方絲巾墊在凳子上,撩袍坐下,一杯清茶已經奉上。輕啄一口便放在一旁了。
這會功夫,樓裏的姑娘已經懶懶散散走了出來,有的甚至隻著肚兜,原本以為是公差查崗,誰料當看到坐在大堂中央那個人之後,姑娘們瘋狂了,連忙拉好自己的衣裳,整理發型,蜂擁著下樓。接下來“賤蹄子,踩著我腳啦!”“死女人,走開,別擋著我的道!”“誰他娘的扯我頭發……”“啊!……”樓內頓時一片混亂,場麵不忍直視。
“都給老娘滾回房去!”一聲吼,直接鎮的鴉雀無聲,原本瘋狂的姑娘們,推搡著默默的提裙轉身上樓、回房、關門;一看就知道這胭脂樓的管理不簡單。
“胭脂樓一律太陽落山才開始營業,公子是否來的過早了”明明是詢問的話,被這人說出來卻充滿威脅。
眼皮輕輕地垂下,蒲扇般的睫毛輕顫,瑩白的手腕伴隨著纖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扣“咚、咚、咚……”大堂裏寂靜無聲,感覺心髒都伴隨著這“咚咚”聲一跳一跳;指尖驟然一停,猛的一頓,終於擺脫了那個聲音,暗舒一口氣,眼神直直的看著銀衣男子,蒲扇輕輕地張開,露出一雙明媚的桃花眼,盡管整日與美女俊哥打交道,也不由得被麵前之人震撼,不是來自他容貌上的,而是氣勢,沒錯!是氣勢,這人年齡不大,怎麼能有跟主人一樣讓人感到威壓,從心底畏懼;他,到底是誰?
“嗬~敢問可是胭脂樓翠紅娘”。一聲低笑,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明明是詢問卻無比肯定的話從唇邊溢了出來。
“奴家正是;不知公子今日前來胭脂樓所為何事?”翠紅娘連忙收起打量的眼神,話語中明顯變得客氣起來,暗自定下心神,雖不知這銀衣公子是誰,但就從剛才這短短的交鋒來說,她已經輸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被他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