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盈城(2 / 3)

“好個白夜族的仙主。”夜傾城眼中殺氣交織,墨龍劍周圍黑氣更盛。雪精靈站在塚肩膀上,朝秋小恒高聲道:“臭小子,快閃,小心!”雪精靈話音未落,夜傾城憑空消失了,轉眼間,墨龍劍到了秋小恒腦門前,夜傾城來速太快,秋小恒生命危在旦夕。夜瓊和白洛仙子想救秋小恒,但是想到連流尺劍不是墨龍劍的對手,天地間,還有什麼神器能抵擋住墨龍劍呢?

幸好,秋小恒手中有紫龍神杖,秋小恒下意識地揚起手中的紫龍神杖,墨龍劍和紫龍神杖撞在一起,一道電光閃過,在夜傾城巨大的力道下,秋小恒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橫空被撞飛,然後重重地砸在日塔的瓦楞上。呼啦一聲,秋小恒的身體隨著日塔的瓦楞瓦片又砸在地上,秋小恒四肢伸張,撲地躺在廢墟中。

夜傾城見秋小恒不堪一擊,不禁得意地笑道:“這臭小子還真經不住打,這等修為想做白夜族的仙主,未免太癡人說夢。”白洛仙子、夜瓊仙子麵對這突發事件,都怔住了,塚卻麵無表情,呆呆站在遠處注視著秋小恒,雪精靈擔心秋小恒,一下子從塚的肩膀上飛起來,落在秋小恒的背上哭道:“臭小子,你,你怎麼樣?你可不能死啊,你還欠我血晶石,你死了我找誰要去啊!”

“小妖精,哭什麼,我還沒死呢,隻是摔得我好疼!”秋小恒掙紮著從廢墟上爬起來,他揩去嘴角的血,罵夜傾城道,“夜傾城,你想殺小爺,還早呢。”夜傾城見秋小恒還不死,臉上青筋暴起,怒道:“你!”“你什麼你!有本事你來殺小爺我啊!”秋小恒得理不讓人。“好!有誌氣!我看你這次往哪裏躲。”夜傾城收起怒容,他祭起了墨龍劍,墨龍劍在夜傾城手中幻化出許多柄劍,這些劍飛旋起來,團團圍住秋小恒。秋小恒大吃一驚,這次怎麼擋?擋了一劍,擋不了許多劍,難道今日非得亂劍穿心而死。

白洛仙子、夜瓊仙子忙上前勸夜傾城停手,可是夜傾城欲把秋小恒置之死地而後快,哪裏聽得了什麼勸阻。塚想上前幫秋小恒,手中無兵刃,如何能擋住墨龍劍。秋小恒知夜傾城要痛下殺手,一時無計可施,死生之時,又見兩塔之間的九獄之門,他豁然開朗,心中暗道:“打不過,還躲不過?我暫進這九獄之中,再做打算。”神思一閃而過,無數墨龍劍也落在了他的頭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縱身,跳進了兩塔之間的光圈中。

秋小恒跳進通往九獄的光圈中,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隻感覺身體急速地往下落,在飛速下落的過程中,秋小恒眼前一片血紅,當快落到九獄的底部,秋小恒又感到身體一陣燥熱,他看到九獄底部是滾熱的岩漿,秋小恒暗暗叫苦,暫且不說九獄底部的岩漿能把人燒成灰燼,就算沒落到岩漿中,而是落在岩石上,他的身體也可能被砸得粉碎。他雖知如此,可是身體在半空中無法著力,他除了能無奈地閉上眼睛,聽天由命,還能有什麼辦法。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秋小恒,秋小恒快速下落的身體也停了下來。秋小恒忙睜眼睛,抬頭一看,原來是塚。秋小恒吃驚地問道:“塚,你怎麼也進來了。”塚沒有回答,他拉著秋小恒,落在一塊突出的峭壁上。

“總算安全了!”秋小恒噓了口氣,他轉身正想向救自己的塚道謝,塚卻抬著頭看著落下來的地方,頂部一片漆黑,隻有正中露著一個發著白光的小口,這個小口也正緩緩閉上。這時,雪精靈從秋小恒懷中鑽出來,焦急道:“不好了,夜傾城把九獄的通道關閉了,我們怎麼出去啊?”秋小恒低下頭,抓抓頭道:“我們可以找其他辦法嘛!”雪精靈嚷道:“你看看這裏,四處血紅的石頭,底部是岩漿,上麵漆黑一片,這怎麼出去啊!”秋小恒小聲問塚道:“塚,你有沒有辦法?”塚不答,他一個縱身,朝九獄底通紅的岩漿跳去。

“塚,你要去哪裏?”秋小恒忙喊道。塚頭也不會,穩穩落在九獄底部一塊山石上。秋小恒細看,這才發現,這九獄底部並非全部是岩漿,在岩漿之中,建著兩個石台,這兩個石台一個呈月形狀,一個呈日形。石台上分別立著兩根石柱,石柱上纏著鐵鏈,鐵鏈鎖著兩隻魔物,月形台上鎖著的是一條黑色魔龍,這條魔龍全身血跡斑斑,奄奄一息倒在台柱下,日形台上鎖著一位披頭散發身穿黑衣的老頭,老頭安安靜靜坐在石柱下,低著頭,似乎像死了一般。塚走到老頭麵前,目不轉睛的看著老頭。

“塚!”日形台上的老頭突然開口,他慢慢抬起頭來,灰白的長發下,露出一張幹癟憔悴的臉,一雙血紅的眼睛,雪精靈驚呼道:“他是猶若長老,他怎麼會在這裏?還有那雙血紅的眼睛,怎麼回事。”連塚也吃了一驚,呆立當場。猶若長老卻沒有半點驚訝神情,他平靜地對塚道:“塚,你是來尋找你的身世之謎的吧,今日,讓我來告訴你,你的父親就在那裏。”猶若指著月形台上的黑龍高聲道,“他就是你的父親,蚩龍。”塚轉過身去,看著鎖在月形台上的黑龍,黑龍的身體突然抖動了一下,他的身體發出淡白的微光,微光中,黑龍慢慢變成人形,很快,一位身穿黑甲,臉色蒼白的中年人站在台柱下,這位中年人和塚的目光相對,兩人對視了半分鍾,無論是神情,還是外貌,塚和中年人多麼的相似。秋小恒小聲對雪精靈道:“哇!他就是塚的父親啊,蚩尤的守護者蚩龍。”

這時,蚩龍突然抬起頭狂笑道:“哈哈,果然是我蚩龍的兒子,我蚩龍的兒子!”蚩龍笑過後,又大哭起來,雙腳跪在地上,對著蒼天道,“陌語,陌語!你看到了吧,我們的孩子還活著。還活著,蒼天啊!你真對我們不薄。”秋小恒全身寒戰,喃喃道:“這蚩龍是發瘋了吧,又哭又笑的。”雪精靈道:“臭小子,你懂什麼,這都幾千年了,看到兒子,當然很感動啦。”

塚縱身跳到蚩龍麵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蚩龍,蚩龍此時淚水朦朧,已經激動得不能言語。猶若長老卻在月形台上大笑道:“哈哈,真是諷刺,諷刺啊,你們父子既然在這九獄中相見,從此之後,你們父子可以團圓了,在這九獄中住上幾千年,幾萬年。”蚩龍聽到猶若長老的狂笑,指著猶若長老罵道:“老匹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蚩龍一掙紮,蚩龍身上的鐵鏈緊緊扣住他的琵琶骨,讓蚩龍前進不得。塚握著鐵鏈,想全力把鐵鏈撕斷,可是鐵鏈堅如磐石,動不了分毫,猶若長老笑道:“塚,不要費力氣了,這是萬年镔鐵打造,連神兵利器都無法砍斷,你想憑借力道拉斷,怎麼可能。”塚聞言,隻能罷手。

這時,蚩龍對塚道:“我兒,你幫我殺了這個老匹夫,這千年來,這老匹夫知道我身上的魔血有巨大的力量,所以每過一段時間就來抽走我身上的血,害得我生不如死,我每日每夜恨不得殺了他。”塚回頭驚訝地注視著猶若長老,猶若長老狂笑道:“蚩龍,你要怪就怪你兒子,如果不是你兒子千年前仗著魔血大舉殺戮,我怎麼知道你的血有這麼大的力量,經過多年研究,我本以為找到控製魔血的方法,可惜啊,可惜!魔血比我想象的還強大,不時讓我進入癲狂狀態,引得我亂殺無辜,我不得不把自己鎖在這裏。如果說生不如死,我才是生不如死。”蚩龍長笑道:“你這叫自作自受。”蚩龍接著又對塚道,“我兒,替我殺了這老匹夫,殺了這老匹夫。”塚呆呆站著,沒有行動,雪精靈在遠處對蚩龍道:“蚩龍大伯,你這不是為難塚嗎,盡管你和猶若長老有解不開的恩怨,可是對塚而言,猶若長老畢竟是塚的師伯啊,塚是不會殺自己的師伯的。”猶若長老諷刺道:“蚩龍,恭喜你有個有情有義的兒子,這一點完全不像你,嗜殺成性。”蚩龍突然平靜下來,緩聲對猶若長老道:“老匹夫,你這句還像句人話。”秋小恒看蚩龍不在發狂,總算鬆了口氣道:“大家都困在這裏,殺來殺去,的確沒勁,現在考慮考慮怎麼出去,這才是正道。”

猶若長老笑道:“哈哈!小兄弟,進了九獄,沒有人可以出去,除非外麵有人打開九獄之門。”秋小恒用拐杖指著猶若長老道:“老頭,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方法。”猶若長老見秋小恒手中的拐杖,吃驚道:“我白須大師兄的紫龍神杖怎麼在你手中?”“還有讓你更吃驚的呢!”秋小恒從懷中摸出龍紋玉雕。猶若長老這次驚呆了,連聲道:“我白夜族仙主之物怎麼也在你手中,你到底是誰?”秋小恒抬頭挺胸道:“現任白夜族仙主秋小恒。”猶若長老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老朽在九獄呆久了,連外麵的事情都不知道了。”秋小恒命令道:“我是白夜族仙主,我現在命令你放我出九獄。”猶若長老平笑道:“並非我不願放你出去,隻是我真沒有辦法,九獄確實隻有外麵的人能打開。”蚩龍卻笑道:“我到有個辦法。”“什麼辦法?”秋小恒和雪精靈異口同聲地問道,同時把目光轉向蚩龍,不知蚩龍要說出什麼辦法來。

蚩龍道:“你們可知九獄是怎麼建成的?”雪精靈道:“這我知道,據說不死族的祖先在夜盈城發現天地雙脈後,靠天地雙脈的力量,在這日月雙塔之間設置了一道封魔大咒,這道封魔形成九層結界,這九層結界就成了今日的九獄。”蚩龍道:“不錯,而這裏是九獄的第八層,又叫煉獄。”秋小恒好奇道:“這和我們怎麼出去有關係嗎?”蚩龍解釋道:“當然,既然這是結界,我們可用力量突破結界。何況現在天地雙脈日益衰弱,我們有更大的機會。”塚聞言,手中立時亮起了白光,凝集起了仙元,塚一揮手,一道白光撞在九獄頂部,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猶若長老大笑道:“蚩龍,你太癡心妄想,你想劈開九獄結界,這真是天地間最大的笑話,想破白夜族的結界,非手持神兵利劍不可,現在塚手中可沒有冷凝劍,哈哈!”秋小恒奇道:“你一直在九獄中,怎麼會知道塚沒有冷凝劍?難道老仙盜受你指使,才偷了塚的冷凝劍?”猶若長老直言不諱道:“我知塚終有一天會回到夜盈城,才出此下策。老仙盜太愛管閑事,答應女子國找他們的國王靈契,而天地間,隻有我知道靈契在哪裏,因此我才和老仙盜做了這筆交易。”秋小恒怒道:“這麼說來,昆侖山月石被盜之事,也是你指使夜盈城去做的囉?你難道是魔尊?”猶若長老笑道:“魔尊?我像魔尊嗎?哈哈!確實,事情是我指使夜傾城去做的,因為隻有《陰月魔經》才可控製住蚩龍魔血。”秋小恒聽猶若長老笑得怪異,一時摸不著頭腦,雪精靈嘲笑道:“臭小子,你這都想不清楚嗎?猶若為了獲得《陰月魔經》,才借著魔尊之名幹著這見不得人的勾當。”秋小恒大怒道:“這死老頭子,太可惡了,太可惡了,我下去殺了他。”秋小恒說著,低頭朝底部看去,見底部四處是滾紅的岩漿,無法下去,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喃喃道,“算了,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