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飄蘿詫異,“一句話都沒說?”
“嗯。”
飄蘿皺眉,“娘娘是不是不曉得帝尊就是幻姬的‘那個人’。”
星華笑,“你當娘娘耳不聰目不明了嗎?”
“大典過後你們就回來了?”
“不然呢?”星華帶著飄蘿朝裏間走,“別瞎想了,娘娘的心思豈是我們能讀懂的。”
此後,佛陀天似乎恢複到了最初的模樣,東西北三古天的尊神都即位,南古天的尊神大位雖然空懸,可有神界的麒麟上神在天界裏蹦 ,大家對南古天的大尊沒有什麼期待,對麒麟上神來說,恐怕恨不得有人比他厲害能渡過天劫坐到那個位子上,從此他可以逍遙自在四處遊山玩水。
千離回了千辰宮後,麒麟不止老去找他,還帶著小毛球和星二過去。千離沒有回來的前,小毛球便時不時的跑去找花探,將千辰宮玩得跟星穹宮一樣熟悉,有時候更是在千辰宮過夜。千離回來之後,小毛球一點沒收斂,星二則安靜許多,麒麟帶著他才會去西古天玩。
星二第一次見到千離是在他回宮半月後,星二端端正正的給千離行禮,“星玄拜見帝尊叔父。”
麒麟搖著扇子笑,“怎麼樣,不認識吧。星華家的,第二個。”
當初幻姬被天譴之後他就去了半魂燼墟,同年飄蘿產下星玄,算起來,幻姬被天譴多少年星玄就多大,他們倆個都沒見到星玄小寶寶的樣子。
千離慢慢掀起眼簾,看著眉眼頗像星華的星玄,朝他微微抬了下手。
星二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千離的麵前,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千辰宮的帝尊叔父長這個樣子呢,以前聽花花叔父說起過,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帝尊叔父總不回宮,千辰宮不是他的家嗎?在外麵流浪難道很快樂嗎?
千離抬起手摸著星玄的頭,如果語兒沒有去半魂燼墟,如果他們在過去的一萬二千年裏都在一起,他們現在肯定也有自己的孩子了,是男還是女呢?嗯,不管男女,隻要是他們的孩子就好,一定很漂亮,像她或者像他,還是像他吧,她傻乎乎的,他們的孩子怎麼能笨呢。
“千離爺爺……”小毛球從外麵跑了進來,手裏還抓著一隻雞腿,麒麟朝他吹胡子瞪眼了幾下,想到自己跑別人家裏玩,又吃又拿的,不能得罪人,小毛球跑到千離的麵前,機靈的改口,“千離哥哥。”
星二很是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什麼千離爺爺?千離哥哥?他懂不懂尊卑關係,沒一個喊對了,叔父怎麼會是爺爺或者哥哥呢?
小毛球伸出油乎乎的小手摸上千離的臉頰,“千離哥哥,好久不見你了,你瘦了。”小毛球將自己的雞腿送到千離的麵前,“這個雞腿給你吃,你要長胖點,我母後說了,男人太瘦就跟豆芽一樣,抱著沒勁,扔了可惜。”
星二立即反駁,“母後沒說男人不能太瘦,說的是女子。”
“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嗎,我借過來用一下不行麼?”小毛球不服氣,“你沒好好讀書吧,這點兒知識都不懂,小心父尊要罰你抄佛經,二百五十遍。”
麒麟噗嗤一聲,飄小蘿你就不要教人了,教出來的崽子將來要成為三十三重天裏的大流氓。
“父尊才不會罰我呢,父尊最喜歡的就是我。”
小毛球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爭辯,那隻摸著千離臉頰的手順著他的臉滑到了他的衣袖上,油漬立即出現在他潔白的廣袖上,“父尊喜歡的人是我。我跟父尊認識以後,他就喜歡我了,除了母後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母後忽然就抱了一個弟弟回來,真是糟心啊,什麼都要跟自己搶。
星二得意的搖頭晃腦,“早認識父尊又怎麼樣,喜歡和認識的時間長短沒有關係。何況,你就比我大了四歲,母後都說,我和你是沒區別的。哼。我看的佛經比你多,夫子教的東西學得也好,父尊就是喜歡我。”
“等我啃完雞腿再跟你說。”
“哼。”
麒麟揮揮手,將兩小崽子趕了出去,屁點兒大的娃娃就是愛爭些沒意義的東西,倆都是星華飄蘿的寶,還爭個什麼勁兒。
“你的臉,擦擦。”麒麟將一方帕子遞給千離,若是過去,小毛球那雙油乎乎的小爪子還能抓到他的臉上啊,現在摸上去毀他的容他都沒反應,“嘿,我說,你現在都進化成了慈祥的叔父啊。”
千離的目光遠望,輕輕的說了一聲,“星玄很像星華。”
麒麟難得聽到千離說話,笑道,“廢話,他兒子能不像他嗎。”
之後,千離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不語。麒麟想,自己似乎也沒說錯什麼話啊,怎麼就惹得帝尊老人家又不高興了呢。難道是想到自己沒崽子,他們不都沒崽子嗎,他沒有,河古沒有,天界男神都沒有。星華家兩隻,那是他拚命跟天道爭來的,他們羨慕不了,因為沒人經曆過他那種淒慘的事故。
沒過多久,大約是在千離回千辰宮一個月後,他開始避世閉關清修,從那之後千辰宮裏再不見他的身影。